“嘀…”
“嘀…”
“嘀…”
机器的声音传到耳中,昨晚疯狂的杏如今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短发的护士正在记录着数据。
穿着白大褂的医师看着机器上跳动的数字,盯了几分钟,无奈的看向杏。
杏不以为然,满脸忧愁的看着窗外。
在晨早一片喧嚣之中他没有醒来,都只在沥沥的声音置顶后才睁开双眸。
外面下雨了。
杏的无视使医师有些犯难,干咳两声吸引注意后才开口。
“杏,你的数据怎么又变了?”
杏显然认识这个医师,悠悠然的回答着。
“原来谱大医师从小学医连这都不明白。”
谱白咂了一嘴,就转头走出病房。
晨风携雨,濡湿了外头开得正茂的芭蕉,混着海腥与淡淡的盐味从未关的窗户进到病房。
“嘶~有点冷啊。”
护士小跑着将窗户关上。
等到记录完了,护士也走出病房,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杏一人。
他闭上双眼直入自己的梦中。
在梦中一切都静谧无声,目光所及之处伸手不见五指,他呆滞着,躲在黑暗之中。
噔——
一盏昼灯亮起,灯下是一个正在演讲的院长,他开办孤儿院,好似是一个慈善家。
噔——
一盏黄灯亮起,灯下是一位坐在沙发上的老人,戴着老花镜,看着报纸,它很慈祥。
噔——
一盏银灯亮起,灯下是一个企业家,笑得如此灿烂,想是历经千辛万苦。
这是什么?
人间美好?
杏嘴角抽动着,对这眼前的美好不以为然。
双眼闪烁,“白”又被“引”所代替。
砰!
昼灯变紫,紫色的灯光之下方才的院长淫笑着,对着一群孤儿释放自己扭曲的欲望。
呯!
黄灯变靛,青靛的灯光下之前慈祥的老人五官消失代以鸟嘴面具,手里拿着合同,上面写着:器官移植…
呯!
银灯变赤,赤色之下企业家褪去笔挺的西服,套上“独特”的“皮衣”,幽闭的空间中血色着染层层。
是人性太浅,还是欲望太野?
可能都是吧,现在的世界满是垃圾。
夜阑之中,万灯在空,如此谓何?止在梦中!
杏依然面色不改但对于眼前的事情似乎更觉得合理。
噔!
一瞬间,灯灭了,静默的世界里黑暗被无限放大,某些声音自深处回响。
雨濡过海,推云开阳,蔚蓝之域,深浅不知。
雨止之后,杏也从梦中惊起。
杏扶着额头,眼目微闭,叹着气摇头。
咚咚咚。
“嗯?”杏揉了揉眼睛。
门口一身病服,“白发”满头的少年,脸上还挂着有些无力的笑容。
“憾。”
憾托着双腿,坐在杏的床边。
“雨停了,出去走走吧。”
憾的声音充满磁性,令人感觉很温暖但细听又有藏不住的沙哑。
杏眼中“白”回来了,他也笑着,笑得很好看。
“行。”
……
雨后的白岛,海鸥群飞,刚开的太阳又被云遮住,两人补了件外衣就在花园散步。
海风仍在吹着,将雨后清新的味道带到整座岛上,吸了一口就令人心旷神怡。
杏也将方才的倦意扫空。
“杏啊,你说我能被治好吗?”
“啊?”
杏转头看着憾,憾眯着眼似乎在笑。
“这是你几次这样问我了。”
“记不得了。”
憾也看向了杏,仍然笑着。
“一定会的。”
少年的双眸中竟然没有光。
“那你说,人又是什么呢?”
“你为什么这样问?”
憾的微笑依然不变,指了指一张还干的椅子,二人坐了上去,憾双肘依膝,扭头看向杏。
“因为我想知到命是什么。”
“命…”
“对,命到底是什么呢?”
“命即是命,人即是人,二者不一样,其实我也在想,我被称作戏命人,那到底是人戏弄命运,还是命运戏弄人呢?”
“是,这很难想。”
“唉,其实怎样都无所谓现在的世界满眼荒谬。
“无论是白岛,还是大陆,还是某人角落都逃不掉!”
“确实,世界满眼这种都是悲观,你,我却需要在这里面乐观的活着。”
“很伟大是吧?”
“真伟大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望天上云卷之中,太阳本就要出来了,怎奈风一吹,阴云加重,太阳仍需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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