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老是个悬壶济世的散医,对名利权威都没多大兴趣,唯有那一口酒,能让他醉生梦死。
想当初,谢沉渊也是靠酒收买了许老帮他调理身体。
只是没想到,顾凌薇也有这本事。
许老坐在他窗前,拿出针灸包,边帮他针灸,边说:“老夫年过半百,说句夸大的话,阅历总是比你们丰富,我瞅着那小姑娘性子挺爽朗的,非是外面传言那般,长凌,你一直以来看人都比较通透,有没有可能,这次……看走眼了?”
谢沉渊笑笑,面色苍白的紧,“可能是吧。”
许老帮他针灸调理后,叮嘱他多多休息,然后哼着曲儿甩着酒葫芦,不知又躲在哪儿旮旯小酌去。
天色渐黑,笼照着屋内细细一根蜡烛,光晕惨淡。
谢沉渊望着晃动的烛火,思绪冷不丁的回到那天山洞里。
当时她一直絮絮的关心自己,帮自己擦身降温。
外面传来细微动静,他出声提醒她别说话了,也不能出去。
可是她听不清,凑了过来,细微的甜香钻入肺腑,白皙的耳垂近在眼前……
刹那,他想起了马场上她为自己押注时,听到的调侃。
那些人说,顾凌薇对他有意思。
结合她后面种种转变,一股冲动涌上来,就试探了她……
反应过来自己做出这种动作时,谢沉渊比她还惊愕,本该先一步松开她的。
可让他失防的是,她竟然没动,惊讶,生涩,笨拙,羞赧……
那一瞬间,他在想,她不是有很多男宠吗,不是有很多姘头吗?
为什么,会是这种反应?
正巧那批杀手追来了,她不敢动,不敢出声,给了他肆无忌惮的理由往下试探。
最后她狠狠推开他时,谢沉渊看到了她眼里的怒火滔天。
一霎,过往她高高在上,轻蔑的样子浮现在眼前。
仿佛能预想到她接下来的话,为了面子,他情急之下喊了若雨的名字。
她愣住了,手也放了下去。
其实他有偷偷看她的神情,内心竟想捕捉到一丝丝在意……
可惜,没有。
她气,气极反笑,然后极其嫌弃的擦了他触碰的地方,到走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。
谢沉渊也气,气的想笑。
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烧糊涂了,才会吻了她!
风清轩。
顾凌薇吃过晚饭,百无聊赖,趴在窗边看星星。
古代的星空就是好看,没有雾霾,没有霓虹灯,璀璨的灼人眼。
如风踏着夜色赶回来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。
顾凌薇问:“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这几天她借口养伤没出去,就派如风每日去空明山探望崔嬷嬷,并送些日常用品过去。
算是因祸得福吧。
她当时一身狼狈的找到崔嬷嬷,说遇到了土匪,可是把崔嬷嬷吓坏了。
看她身上破破烂烂,还以为被怎么了,登时自责不已。
顾凌薇又会卖惨,眼泪汪汪一通哭诉,崔嬷嬷心软的一塌糊涂。
如风道:“没有,崔嬷嬷很关心您,并且让属下给您带一样东西,就耽搁了些时间。”
说着,他将食盒放在了桌子打开。
竟然是一份热乎乎的糯米糍,这玩意可耗时了,难怪今天回来的晚。
顾凌薇拈起一块,放进嘴中,香甜软糯。
她让如画也尝尝这糯米糍。
如画惊奇道:“嬷嬷手艺没变,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呢。”
顾凌薇笑笑,“是呢,嬷嬷就这道糕点做的最好吃。”
幼时在崔嬷嬷那里住了三个月,父亲严苛,没给她带什么锦衣玉食,吃住都随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