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呢。”
羽落应了一声,以为是有人来找原身看病,她放下笤帚,快步走出屋。
两个中年女人进了院子,正往她的小屋走。
羽落快速搜了一下原身的记忆,知道这两个女人,一个是本村的媒婆子孙贞,一个是原身的准婆婆吴桂英。
原身是定了亲的,去年定的。
那时候,她眼看要饿死,孙贞来了,说为了让原身活下去,给她介绍一门亲事。
男方姓秦,叫秦允,十八岁,身下有一个妹妹五个弟弟,家里还有爹娘爷奶,一共十一口人。
原身的娘有些犹豫,男方家这么多人,日后羽落嫁过去,能有安生日子过吗?
孙贞劝:“还是先顾眼前吧,你要是再犹豫,小落真就饿死了。”
原身娘一咬牙,给原身定下了这门亲事。
男方家给的聘礼是三斤粟米,原身的命被救了回来。
孙贞和吴桂英进了屋,坐在炕上。
“哎呦,好多天没吃一顿饱饭了,又走了十里山路,真是要人命,可得好好歇歇。”
吴桂英说完,一脸期待地看着羽落:“你这里有吃的吗?
如果有,给我拿一点出来,饿不行了。”
羽落摇摇头:“家里啥吃的都没有,断顿两天了。”
原身家确实断顿了,如果有吃的,也不可能饿死。
吴桂英的脸挂上了失望,但她心里清楚,羽落说的是真话。
她看了一眼孙贞,很显然,她们来这里是有事。
孙贞笑了笑,看着眼前弱如黄花的少女,缓缓开口道:“羽落啊,本来我是打算月初来你家。
但家里断了顿,我饿得在炕上躺着,下不来地。
等我儿子弄回来吃的,我养了几天身子后,你娘又饿死了。
秦家要成亲,按理说这事应该和你家长辈说。
但你爹娘都没了,没办法,我只好带着你婆婆,来和你商量。”
原身和秦允见过两面,她中意秦允。
但羽落不是原身,她不想嫁给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。
亲事是原身的娘和秦家定下的,羽落不想嫁,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拒绝才行。
她看着孙贞缓缓开口:“孙婶子,你也知道,我爹死的早,我娘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。
大旱三年,地里颗粒无收,我娘活活饿死。
身为人女,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。
但天灾我没有办法改变,我能做的,就是要为我娘守孝三年。
我娘当初——不行!”
没等羽落把话说完,吴桂英就粗暴地打断了她:“你是丫头,不用为你娘守孝。
再说了,你也知道现在是灾年,我家里十一口都要饿死了。
你是医女,好歹能赚些钱,嫁过去后帮着秦允养家,也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守孝就免了吧。”
“我赚钱帮着养家?”
羽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,但语气很冷:“我是医女不假,但现在大多数人家都勉强活着。
就算找我看病,最多给几捧米糠,还有除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,什么都拿不出来的。
我一天哪怕能赚到几文钱,我娘也不至于饿死。
说实话,就算嫁过去,我也无法帮你们养家。”
孙贞拉住羽落的手:“丫头,你要给你娘守孝,是你有孝心,我能理解。
但是,秦允今年十九岁了,三年后,他就二十二岁,你既然和人家定了亲,就不能耽误人家不是?
我和你婆婆都过来了,咱们合计一下,定个日子,让秦允借个毛驴,把你驮过去成亲得了。
你这个房子卖掉,好歹能换几个钱,能让一家人吃几顿饱饭。
以后啊,你有男人和婆婆疼,胜过孤零零一个人。”
羽落一听,摇了摇头:“刚才我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
我也知道,给我娘守孝三年,会耽误秦允。
但如果不给我娘守孝,我无论如何做不到。
这样吧,我和秦允的亲退掉,他娶别的姑娘,我给我娘守孝,互不耽误。”
羽落的话一出口,吴桂英的脸就撂了下来。
“那可不行!
婚姻大事,岂是想退就能退的?”
羽落看着她:“我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当儿戏,但事情赶在了一起,我也没有办法,除了退亲,没有别的路可走。”
吴桂英更生气了:“去年你和秦允定亲时,我家给了你们三斤粟米的聘礼。
你想退亲,还我们三斤粟米不说,还得多给两斤。”
她不想让羽落退亲,选择了用要挟的方式。
今年和去年又不相同了,别说三斤粟米,就是三两也不好弄。
“行!”
羽落点头答应:“退亲退聘礼,天经地义。
但现在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,你暂且容我几天时间,我筹措一下。”
“容你几天也行,但多一天就得多给一斤粟米。
你如果不同意,就乖乖成亲,做医女挣米糠也行,别整这些幺蛾子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羽落没有讨价还价,首接答应了。
孙贞急忙提醒:“我说丫头,要是十天你没筹措到三斤粟米,岂不是得多给十斤?
现在是荒年,你不知道粟米有多贵吗?
你叫我一声婶子,就听我劝,别给你娘守孝了,和秦允成亲得了。
你就算真筹措到了,退了亲了,你一个孤女,往后的日子难着呢。
遇到点啥事,连个合计的人都没有。”
“孙婶子,谢谢你替我考虑。
但是,我是一定要为我娘守孝的,除了退亲,没有第二条路。
我会尽力筹措,不会耽误太多天。”
羽落的话说得斩钉截铁,吴桂兰更生气了:“丫头,我给你十天时间。
十天后,你能拿出来十五斤粟米,亲事就退掉。
如果拿不出来,就得和秦允成亲。”
说到成亲,她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恨意,心里暗恻恻地想,等着吧,成亲后再收拾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。
羽落点头:“行。”
孙贞和吴桂英也不多废话,起身走了。
这样的灾荒年,别说她一个人单势薄的孤女,就是男人,也无处筹措。
两个人都认定,羽落是瞎胡闹。
她们离开后,一首在院里听着动静的淑珍和朱琴进了屋。
她们眼眸中盛满了担忧。
“小落,你那婆婆,人品确实不太好,她家人口又多,嫁过去也是一辈子遭罪的命。
但三斤粟米都难死人了,更别说十多斤。”
淑珍愁得眼睛都蓝了:“这可怎么是好?”
羽落笑着安抚她:“淑珍嫂子,你放心吧,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。”
朱琴试探着问:“你大伯和二伯,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?”
原身的记忆里,她和大伯二伯很少来往。
羽落笑了笑,轻声说:“不用他们,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几个人说了一会话,淑珍和朱琴走了。
羽落动手把家里打扫干净。
天黑后,她闪进了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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