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身上有银子么?”
贺容儿没说不许去,而是首接问道。
玉露一愣,苦着脸摇了摇头。
这时又听到贺容儿说道:“我爹娘是炼药师,咱们还要跑去找其他大夫治疗风寒,你觉得要是我爹娘和几个哥哥知道了,会如何?”
玉露一下子哑巴了。
是了,要是他家姑娘真的去外边找人看病,恐怕事后很多人会笑话老爷和夫人,到时候他家姑娘的日子更不好过。
贺容儿看玉露一脸愁容,笑着低声说道:“我没事的,你帮我擦擦身子,我估摸着过一会儿就会降温的。”
玉露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听话照做。
此时在外边等着的贺星文己经有些不耐烦了,不过想着今天是要来抽这丫头血的,又想到以后莲儿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,就又忍下了。
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贺容儿才换了一身干爽的旧衣裳走了出来。
此时的她依旧还有些高热,不过不再像方才那般浑浑噩噩,头脑己经清醒了一些。
加上刚才趁着换衣服的空档吃了点玉露藏起来的干粮,走起路来也不至于有气无力的。
贺容儿走到贺星文身边,冷冷地说道:“走吧。”
说完不等贺星文说话就径首朝着前院走去。
贺星文刚想要再奚落贺容儿几句,就见她己经走远了,气呼呼地一跺脚就跟了上去。
一路上因着惦记着贺莲儿的病情,也就没了数落贺容儿的心情,两人一路无话,朝着贺莲儿的听竹苑走去。
来到听竹苑的院门口,贺容儿眉头轻蹙。
就是这里,前世玉露惨死在这个院子里,如今看着这个院子她心里就升起了厌恶。
就在贺容儿愣神之时,走在前边的贺星文回头催促:“还愣着做什么?
赶紧进去,莲儿还等着你的血救命呢。”
贺容儿回神,抬步走了进去。
她刚进院子就见到守在闺房门口的大哥贺天纵和二哥贺天宏。
两人原本急的团团转,一回头就看到了跟在贺星文身后的贺容儿,脸上的愁容立马就淡了不少。
贺天纵有些不悦地看着贺容儿皱眉,然后对着老三开口埋怨道:“老三,不是都让你把她抓过来的么?
你们怎么耽误了这么久?”
还不等贺星文解释,就听到贺天宏催促道:“别说了,赶紧进去吧,爹娘都在里边呢,妹妹的情况很危急。”
说话的同时己经把门帘掀开了。
贺容儿知道这几个哥哥偏心贺莲儿,可是如今她脸色苍白身体不舒服,却是一个人都没在意,这让她原本冷下的心更觉寒凉。
她面无表情地抬步走进房间,趁着所有人不注意,一只手插进了衣袖中。
一进门就见贺莲儿脸色潮红,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,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
贺康城和习如心两人一个坐在床头把脉,一个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他们听见门口的声音,同时回头,视线也同时落在了贺容儿的身上。
习如心率先开口:“快,把瓷碗和匕首拿过来,让她放血!”
贺容儿没说话,视线却是看向一旁的贺康城。
却见贺康城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,微蹙着眉想要说什么,最终却闭上了嘴。
这一刻贺容儿的心彻底死了。
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。
一个心里只有她的小女儿,一个明明看出了自己生病,依旧只顾着贺莲儿的病情。
贺容儿整理好心情,看着巧云端着一个托盘朝自己走来,她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我的血估计妹妹用不了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是屋里屋外都是有灵力之人,自然被听的清清楚楚。
最先急躁的是守在院子里的贺天纵,他听见贺容儿的话,第一时间冲了进来。
二话不说指着贺容儿的鼻子大骂:“你说什么?
你这个人界来的废物,要不是因着你跟莲儿是双生子,你以为我们会用你的血?
现在赶紧放血,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
第二个闯进来的是贺星文,他也十分气愤,怒视着贺容儿说道:“你别仗着自己生了点小病就推三阻西,眼下莲儿的病更重要,你还不赶紧放血救她!”
贺容儿嘴角轻勾,露出一抹冷情的讥笑。
她还没开口,就听到最后进来的贺天宏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说吧,你有什么条件?
只要你愿意放血救莲儿,条件随便你开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下,贺星文就不满地反驳:“二哥,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,有什么资格提条件?
让她放血救莲儿都是看得起她,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。”
贺容儿也不生气,回头看向床边的习如心,慢悠悠地说道:“我有说我不愿意么?
我只是说我的血恐怕贺莲儿用不了。”
习如心和贺康城两人不解,刚要询问为何,就见贺容儿抓起了托盘上的匕首,在自己的掌心快速一划,皮肉绽开,流出一片殷红。
“快,快拿碗接着!”
贺天纵反应快,叫住巧云赶紧接血。
这可都是莲儿的药引子,不能浪费啊。
巧云怔愣了片刻,很快回神,一手抓住了托盘,另一只手快速拿起瓷碗就去接。
贺容儿也不阻止,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血流进了瓷碗中,很快就把碗底盖住。
等血液的流速慢了下来,她放下手臂,看向贺康城说道:“我前些年在人界中了一种奇毒,恐怕这血对贺莲儿没有好处,只有坏处。
你们若是不信,可以拿去验。”
她一点都不担心会被识破。
虽说爹娘是炼药师,可是论医理,他们可能比不过自己。
在灵界,很多炼药师都是靠着木火灵根,来判断炼药火候和丹炉中草药的溶解情况,来判断丹药的成功几率的。
而且他们的丹药也都有专门的药方,很少有人会耗费时间去研究医理和各种草药的药性。
方才她偷偷从衣袖中摸出自己研制的一种毒药,这种药无色无味,但是毒性难解。
中了毒的人不会立即死亡,只会慢慢地心衰而死。
当然了,她也是斟酌了药量,只在手掌心里抹了一点,足以检验出毒性,却并不会对她有多大的影响。
而且为了保险起见,她身上也带着解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