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诺怎么还不醒啊,都己经睡了一天了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,要不是你昨天非要带她进宫,她又怎会被那七皇子推进水里。”
“哎呀夫人,那七皇子生性顽劣,可他毕竟是皇子啊……皇子怎么了,阿诺还是你女儿呢。”
耳边是一阵朦胧的声音,江以诺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她……她怎么好像听到爹娘的声音了。
江氏夫妻在五年前的中秋前夕被下旨要求外出应敌,也就是那一场战争,让江以诺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爹娘。
“诶诶诶,夫人,阿诺她怎么流泪了?”
耳边又是一阵粗犷的声音,江以诺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沈钰逼疯了吧,居然在死之前听见了自己爹的声音。
“哎呀,是不是阿诺太难受了呀,你还不快去烧些热水来。”
还有娘的声音啊。
江以诺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够了,能在死之前再听见爹娘的声音,下一秒,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。
“这个药这么厉害的吗?
连身上的感觉也都模拟出来了。”
江以诺迷迷糊糊的想。
下一秒温热的毛巾被覆到她的脸上,有人在轻轻擦拭着她的脸庞。
江以诺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双眼,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人。
文诺一看她醒了,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,一把抱住江以诺。
“阿诺你终于醒了呀,你可太让阿娘担心了。”
江以诺瞧着眼前的妇人,那脸庞是她苦苦想了五年的人。
“娘?”
“唉,乖孩子,阿娘在呢,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告诉阿娘。”
江晓见她醒了,也急急忙忙的上前。
“阿诺你感觉好些了吗?”
江以诺抬头看着床边的汉子,不禁红了双眼。
“爹!”
“唉,爹爹在呢,怎么啦?
怎么又要哭了。”
江以诺诺揉了揉自己的眼眶,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态“爹娘现在是什么日子呀?”
“今日是八月十三,过两日就是中秋了。”
“八月十三?”
“娘,现在是元庆三十六年吗?”
“对啊,怎么了吗阿诺?”
江以诺摇摇头:看来老天爷都希望自己重来一次。
江晓看着坐在床上愣神的江以诺,以为她在为前日的落水而不开心,于是赶忙开口道“阿诺啊,那七皇子他本就生性顽劣,那日因推你下水的事,皇帝己经责罚过他了。”
江以诺回过神来,又想起了那父亲口中顽劣的七皇子。
沈然是当今皇帝的第七个儿子,也是一众皇子中最为顽劣的一个,从小到大干的那些糟心事儿简首数不胜数,但是她漏水这件事还真跟他没关系。
那日如果不是沈钰执意带他去湖边,她应该也不会落入湖中,那正好路过准备的七皇子也不会被人诬陷。
两日前……“阿诺,我带你去看湖里的小鱼,都是我亲自喂的呢。”
沈钰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的手就准备往外跑,他们身后的皇帝笑嘻嘻的看着他俩“小钰,都这么大了还带着阿诺到处跑,平日里学的那些规矩呢?”
皇帝虽然口头很严肃,但是脸上的神情却笑眯眯的。
“父皇,儿臣知道了。”
沈钰留下这么一句话,就拉着江以诺往湖边跑去。
“害,看起来这孩子是真喜欢跟阿诺一起玩呀。”
江晓站在皇帝一旁,顺着皇帝的话点头。
“那要不然……”皇帝的话音急转“朕给他们二人赐婚吧,反正朕看起来阿诺也好似很喜欢跟语儿一起玩。”
江晓挠了挠自己的脑袋“臣认为臣女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,微臣与夫人不会给予干涉。”
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笑着说道“也好,那要不如朕给阿诺赐婚,让她自己选一位皇子吧?”
“微臣觉得……”江晓话还没有说完,又被皇帝笑着打断。
“哪有那么多觉得呀,我觉得就很好,就这样吧,朕待会儿就去下旨。”
江晓感觉莫名其妙的自家女儿的婚事就这么被安排了。
江以诺跟着沈钰一路跑到了湖边,她兴致勃勃的盯着湖中的水,高兴的问沈钰“沈钰哥哥哪里有鱼呀?
我怎么没有看到。”
“阿诺你去那边看看呢,可能鱼这个时候都待在那边了。”
沈钰贴心地为她指引方向,看着她乐颠颠的往那边跑。
江以诺刚跑到湖的对面蹲下,就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声音“阿诺小心!”
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感觉身子往前一倾,扑通掉进了水里。
“快来人啊,江小姐掉进水里了。”
等江晓过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那一幕:沈然正站在岸边看着湖中的人。
也就是那一幕让他坚定的认为江以诺就是被沈然推下去的。
现在想想当年她从这边跑到那边,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七皇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