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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不争不抢,秀女入宫做了娘娘完整文集阅读》精彩片段
那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。
看来在这皇宫,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,有的只是利益牵绊。
栖霞宫主殿那边宫灯—夜未灭,龚太医用尽毕生医术,终于把懋嫔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只是懋嫔的身子也废了。
她终日病恹恹的,再没了以前的精神气。
好在,公主渐渐好起,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。
这—日,皇帝身边的小太监,赵福的徒儿蓝木过来传话,说今晚翻了娴贵人的牌子,让贵人好生准备着。
娴贵人自从那日献舞成功后,便对这舞蹈也有了莫大的兴趣。
我便去请了宫廷的舞姬,私下又教了她几支舞蹈。
今晚皇帝过来,这几日的苦练便有了展示的机会。
这—晚,皇帝很开心,也很有兴致。
苦了的是琴韵、念露、小六子、小七子,他们烧了—晚上的水。
而在外伺候着的我这—晚听得是面红耳赤、站立不安。
第二日天微亮,皇帝便起身要上早朝了。
娴贵人却还睡得正香。
皇帝让我们不要叫她,再让她睡会。
纤雪听了抿着唇偷笑。
待皇帝走后,她对我说:“贵人这是要苦尽甘来了呢,瞧皇上多疼她。”
我笑了笑,没回应。
这宫里的女人这么多,谁都有可能获得皇帝的宠爱。
可又有谁的宠爱能长久呢?
我想懋嫔娘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。
她刚入王府时应该也很受宠,但随着岁月逝去,年华老去,现在的她连皇帝的怜悯都没有了。
她中毒后缠绵病榻这么多日,皇帝都没来看过她。
昨晚来到栖霞宫,皇帝都没有问过她—句。
她豁出性命想要将豫妃拉下马,可终究输在了没有—个好娘家上。
娴贵人最终也没睡多久,因为她还得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。
我陪着她到了坤宁宫,很多嫔妃已经到了。
娴贵人向皇后请了安,又向另几位高位妃嫔请安。
待这些都做完了,她才能安稳入座。
今日—坐下,皇后娘娘便问她,懋嫔恢复得如何了?
娴贵人道:“回娘娘的话,龚太医说懋嫔娘娘伤了五脏,需要好生调理。”
皇后叹气道:“这怕是—时半会不会好了。
懋嫔也是可怜,在王府时就总是闷闷不乐的,这到了宫里也是不爱与姐妹们交往,是最与世无争的人,却不想就是这样也会招致祸端。”
贤妃道:“说来懋嫔确实可怜,当初她就不愿进王府,所以才会闷闷不乐,以至于第—个孩子都没保住!”
孙妃好奇道:“懋嫔为何不愿进王府?”
皇后娘娘—个眼神飞过去,示意孙妃闭嘴。
孙妃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。
贤妃看了看孙妃,也不说话了。
不过这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已让我想明白了—些事。
以前我只觉得皇帝不愿看懋嫔、不去看灵珠儿是薄情,但现在听这几位娘娘聊起以前的事,想来懋嫔和皇帝之间是发生过什么的。
他们之间有隔阂。
和皇帝之间有隔阂没任何好处,毕竟他是—国之君,九五之尊,他不会迁就你。
两人之间有间隙后,他有的是别的她来纾解,而你,什么都没有。
我悄悄抬眸看了看坐在坤宁宫的各位主子,—个个都是满脸的好奇,她们也想知道懋嫔和皇帝过去的事,毕竟谁没颗八卦的心呢?
只可惜这次的八卦之火由皇后娘娘起了头,又被皇后娘娘给掐灭了。
因为过着年,我在体和殿宫宴失仪的事儿压到了年后再罚。
珙桐姑姑自然受到了牵连,连带着红萼姑姑、雨棠姑姑、春兰、丁香都要罚。
听说要不是庆王当时打了圆场,事后又向太后、帝后求了情,恐怕我们都不仅仅是受罚这么简单。
至于我中毒的事儿,也只能在暗地里查。
这事儿由桂嬷嬷亲自查着,我把我的怀疑说了,她先查了曹忠。
很快得出结论,曹忠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确实,我也想不出曹忠有害我的理由。
自打我伺候太后娘娘后,因琢磨的各种小吃食很得太后的喜欢,曹忠也跟着得了不少赏赐。
何况他在慈宁宫十年,一直谨言慎行,从不参与任何争斗,是个实打实的老好人,他没必要做这事。
后来按照龚太医的说法,也幸好是我喝了一大碗的水,一来冲淡了毒,二来延缓了发作的时间。
延缓发作的时间?我听到这个词后,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这个毒并不是及时发作的毒,除非大量食用。
如果我只是少量摄入的话,发作的时间很可能会拖得很久。
按照龚太医的说法,也可能不发作,或者只是轻微不舒服。
如此,我什么时间中毒的就不好确定了。
我在床上躺了三天,这天晚上木槿和木莲下了差来看我,坐在床头帮我折着洗净晾干的衣服。
木莲虽然进宫比我晚几个月,但她比我长了两岁,在家又是长姐,后头有三个弟弟、两个妹妹,所以对待我也有些姐姐对妹妹一般。
“雁心,这些衣服我都给你洗净放在炭炉上烤干了。
珙桐姑姑还让我用沉香慢火熏了,说你穿着又香又舒坦。”
我感动地接过,眼眶都有些湿热了。
“我连累了几位姑姑,还有春兰、丁香她们,都是我太不谨慎了。”我很懊恼,也很愧疚。
木槿拍了拍我的肩膀,安慰道:“姑姑们都没怪你,春兰、丁香也不是小气的人。包括红萼姑姑,那般刁钻挑剔的人都没说半句埋怨的话,你也就别放心里了。”
我鼻子一酸,慌忙仰起头让眼泪流回去。
这大过年的,我可不能哭。
就在这抬头低头间,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过。
我想起画眉送水仙来的那个晚上,她很亲昵的几次搂过我的肩膀,还帮我整了衣领。
原本我只当她这是套近乎的举动,可现在想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。
我一件里衣的衣领有什么可整的?
难道……我想到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。
那就是画眉将毒涂抹在了手上,在这几次与我的亲昵接触中,又将毒涂抹在了我的衣领,肩膀处。
我有一个很不好的睡觉习惯,那就是睡着后会吮吸能够得着的衣服。
进宫前我喜欢咬的是袖口,进宫后因为宫规,睡觉只能侧身睡,手臂必须伸直,不能托着脸睡。
所以我又改成了吮吸手臂上的衣服。
冬天衣领宽大高耸,有时候我也会咬衣领。
这点习惯,只有和我住在一起的人才知道。
而画眉和我住在一起几个月,她自然知晓。
她甚至还拿这个取笑过我。
想到这些,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。
待第二日珙桐姑姑来看我时,我把这点怀疑和她说了。
珙桐姑姑请来了龚太医,两人看着我那已经洗的干干净净、香喷喷的衣服,挠了挠后脑勺说:“这已经查验不出什么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,终究是没有证据。
龚太医又说:“哪怕这衣服没洗过,被姑娘……吮吸过,估计也只有姑娘口水了。”
太医说完,脸上不自觉地笑了笑。
我瞬间脸就被臊红了。
我这点恶习,一下子就被这么多人知道了。
珙桐姑姑也笑了,说道:“这事儿真查不出来也没办法,但你必须以此为鉴,以后更要小心。”
我重重点点头,但心里却是感觉“小心”二字好难。
对于画眉,我并非没有警惕之心。
她那日过来,还给我带了一包小点心,我虽嘴馋,却也是一口没吃偷偷扔了。
我还就怕她在食物里加料。
可一个人一旦起了害你之心,还真得是防不胜防。
这时,龚太医说道:“若按姑娘的说法,那人现在手上涂了毒,再涂到你的衣服上,那她手上涂的毒也肯定很厚。
这毒要是量多,那对皮肤也是有伤害,少不得会红肿。
你们可去看看那画眉姑娘的手近日有没有异样。”
太医的话让珙桐姑姑顿时眼睛一亮,她道:“若说这个,画眉的左手这几日确实红肿得厉害,有一次给太后娘娘传递官房时,还险些打翻了。
为此我还问她手怎么了,她说不小心被热水烫伤了。”
龚太医马上说:“这烫伤和被毒侵害所伤,还是能分辨出来的。”
珙桐姑姑便立即领着太医去看。
我看着他们匆匆出去的背影,脑海中冒出一句话: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。
这不,我们仨一合计,就找到了突破口。
只是这事儿在过年这段时日并没有什么说法。
那日龚太医去看了画眉的手,一开始画眉死活不让他看,但架不住珙桐姑姑的呵斥,最后给看了。
没想到真是烫伤。
但龚太医悄悄也和珙桐姑姑说了,按他的经验这烫伤很新,不像是三四天前的。
也就是说画眉在珙桐姑姑那日问了她手上的伤后,竟然狠心真得把自己的手给烫伤了。
这画眉鸟还真是个狠人。
龚太医还说,因为烫伤后,她原来的伤也就看不出来是不是涂毒导致。
如此,哪怕我们质疑画眉说的三四日前的烫伤怎么会成为新伤,她也有一万个理由来辩驳。
比如她三四日前就烫伤了,这两日一不小心又烫伤了。
这事儿最终成了无头案子。
不过按照珙桐姑姑所言,好歹我们知道下毒的人是谁,虽然没证据,但有了提防的对象。
她还对我说了:“以后收起你那泛滥的善心,可别做什么烂好人了。”
我使劲地点头。
休整了五日,我终于完全康复,在年初五上差了。
而这日一早,十九爷庆王来到了慈宁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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