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婚妻?”
俞宁瑶茫然。
裴应枭这样的男人,他的婚姻只有两种可能。
一种是联姻。
和门当户对的豪门世家女强强联手,爱不爱的,和泼天富贵相比,何其轻微?
第二种就是真爱。
裴应枭是裴家嫡长孙,实际掌权人,裴家上上下下全都看他脸色度日。
这般身份地位,有谁敢对他的婚事置喙?
无论哪一种,都不会找到俞宁瑶的头上来。
俞宁瑶想到姐姐俞欣心曾这么评价裴家:“裴家是豪门,嫁进去就是当富太太享福。
裴之鹤虽然只算边缘人,但跟着他,裴家从指头缝里漏下来的财富,也足够一辈子荣华富贵了。”
她还记得俞欣心说这番话时,脸上挂着的胜利者的笑意。
父母也对她青睐有加,夸赞道:“还是我们欣心有本事。
宁瑶,你多跟你姐姐学着点。”
裴应枭温和地解释道:“我需要未婚妻有两个原因:“其一,我爷爷年纪大了,希望快点看到我结婚,我想帮助老人实现这个愿望。”
裴家老爷子今年九十,这个年龄的长辈总把“不知道哪天,我就走咯”挂在嘴边,就盼着孙子成家才能放心。
俞宁瑶点点头,说:“明白。”
“其二,”裴应枭微顿,“星辰集团近日在与德国一家企业谈跨国合作。
“该公司董事长是位传统的白人男人,非常注意家族观念,希望合作方亦是爱家爱妻的品性。
“因此,如果我有一段稳定的感情关系,会对我的形象有帮助。”
星辰集团商业版图触角极广,涉足各行各业,俞宁瑶也的确略有耳闻星辰拟与德国新能源公司寻求合作的新闻。
裴应枭说的这两个原因的确都十分合理。
“可是。”
俞宁瑶若有所思地低下头,乌黑柔软的长发垂落在肩头,宛若一件童话故事里的黑色披肩。
她蹙着柳叶眉,认真地说:“可能未婚妻这个角色,对于裴总来说,只是逢场作戏。
但是我对我的个人感情十分在意。”
“是么?”
陷在黑色真皮沙发中的男人,展露出和煦的笑意,但这抹礼节性的笑,却不达眼底。
他漆黑的眼眸首首朝她射来,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感。
俞宁瑶莫名有些心虚,脸颊微微发涨,白皙下透出的红晕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。
她抿了抿唇,认真地说:“裴总这么优秀,长相也十分英俊,愿意当您未婚妻的女孩很多,何必一定要选我陪你玩这个游戏?”
裴应枭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。
闻言,撑着扶手的手掌,无意识地突然握紧,仿佛想立刻抓住觊觎己久的猎物。
但很快,他松开了五指,指尖随性地轻轻一叩,单薄的淡色嘴角荡出一抹浅笑,狭长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,唇边荡出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。
“因为。”
修长的手指捻在洁白衬衣领口的位置,指尖圆润,修剪得体。
俞宁瑶曾经一首觉得,狐狸,应该是形容女性的。
首到现在她才发现,原来狐狸精也可以是男人。
这么英俊,又这么诱人。
“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咬过我。”
纯白的衣领之下,是一道道昳丽的吻痕。
“俞小姐,”温和富有磁性的嗓音,透出几分戏谑,几分蛊惑,还有几分极具压迫感的威胁。
“我也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。
你昨晚这么咬过我,这叫我很难再找新的未婚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