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都市连载
小说《嫡女惊华:王妃暴躁不好惹》是作者“怡然”的精选作品之一,剧情围绕主人公冯江宁颜若晴的经历展开,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:谢玉渊上辈子命苦得惊天地,泣鬼神,死后连地府都不收。如今她回来了。曾经欺负过她的人,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,谁也别想逃。却不想被一个瞎子勾住了魂。瞎就瞎吧,她认了!可谁知道,瞎子突然摇身一变,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当朝英俊王爷……还非要和她生娃娃……简直神经病啊!这让人怎么控制自己!...
主角:冯江宁颜若晴 更新:2024-11-02 03:1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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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江宁颜若晴的现代都市小说《嫡女惊华:王妃暴躁不好惹免费看》,由网络作家“怡然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说《嫡女惊华:王妃暴躁不好惹》是作者“怡然”的精选作品之一,剧情围绕主人公冯江宁颜若晴的经历展开,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:谢玉渊上辈子命苦得惊天地,泣鬼神,死后连地府都不收。如今她回来了。曾经欺负过她的人,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,谁也别想逃。却不想被一个瞎子勾住了魂。瞎就瞎吧,她认了!可谁知道,瞎子突然摇身一变,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当朝英俊王爷……还非要和她生娃娃……简直神经病啊!这让人怎么控制自己!...
颜若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。
却在这时,刘氏突然冲了进来,揪着颜若晴的耳朵将她拖到了院子里,一巴掌扇在了颜若晴的脸上,“死丫头,是不是你做饭不干净?!”
她男人在外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了裤裆,连带着她的脸面都被丢光了!
颜若晴捂着脸,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,“要是我做得不干净,为什么只有二叔拉肚子?”
她巴豆磨成粉,只放在那条色狗的碗里。
刘氏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,抬起手又要打,“死丫头,还嘴硬!”
“住手!”一道声音传来,是孙老娘。
其实孙老娘也怀疑过颜若晴,可东西大家都吃了,若真不干净,其他人为什么没事?
想着孙老大明日就回来了,孙老娘便是冲着刘氏怒喝道,“你男人不舒服你还不去照顾着,跑来找什么晦气!还不赶紧去找个大夫给看看!”
刘氏气得不行,却不好冲孙老娘发火,转个身骂骂咧咧地就走了。
孙老娘这才看向颜若晴,“你二婶也是担心你二叔,等你爹回来,你可不能乱说话啊!”
要是惹怒了孙老大,赚的银子不给她了可怎么办?
颜若晴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,却道,“阿婆,你昨天无缘无故晕过去,今天二叔又无缘无故的拉肚子,该不会真是撞了鬼了吧?”
闻言,孙老娘心头猛然一跳。
难道真是坏事做多了招了鬼了?
孙老娘吓得赶紧在灶间点了三根香,跪在地上磕头连连。
孙老二这一天,就光顾着往茅厕跑了。
下午太阳落山前,他整个人拉得脱了形,躺在床上像条真正的死狗一样,有气无力的哼哼叫唤。
这一夜。
是颜若晴重生以来,睡得最踏实的夜,连个梦都没做。
翌日。
颜若晴依旧天漆黑就跑到了山坡下,有了昨天的经验,她很快又摸出了二十几颗巴豆。
这玩意成本低,功效大,必须随身备着,以防万一。
回到家,刘氏已经在灶间干活。
今天孙老大要回来,她再不乐意也得装个样子。
前世,颜若晴还会凑上去打个下手什么的。
这会儿,她把竹篮一扔,回房间给娘梳头穿衣。
不多时。
高氏安然地端坐在堂屋里。
肤白似雪,乌发如墨,目似秋水,眉若远山,说不出的美丽端庄。
如果不是那双痴呆的眸子,任是谁看了,都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当家奶奶。
谁说不是呢!
……想及往事,颜若晴心里一酸,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的冷笑,很快隐没在眼底。
“娘,爹要回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外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爹,娘,我回来了。”是孙老大的声音。
“老大回来了,早饭都烧好了,快,进屋来。”孙老娘笑得见牙不见眼,一脸谄媚。
高大壮实的朴实汉子咧着嘴嘿嘿干笑几声,“娘,赶了半宿的路,灰头土脸的,我先回房洗一洗来。”
孙老大兴冲冲进屋,冷不丁一个身影飞扑过来。
“爹,你可回来了。”
孙老大一下子僵住了。
这个女儿他养了整整六年,虽然和他也亲,但素来话少矜持,从不曾这样不管不顾就扑进他怀里的。
“爹,我好想你。”
是真想。
如果说,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抹温暖,能化开颜若晴那颗冰冷的心,那一定就是孙老大。
她做鬼都忘不掉,前世爹拿着扁担,咆哮着挥向孙老二的场景。
更忘不了,他被人抬回来时,手里还死死拽着买给娘的一只金簪子。
孙老大拍拍女儿的后背,目光向木凳上的高氏看过去,黑黝黝的脸上,一双眼睛极亮,极清。
“阿渊,打水给爹洗把脸。”
颜若晴从他怀里钻出来,看看娘,再看看他,勾出了她重生以来第一抹欣慰的笑。
孙老大走至高氏身边,嘿嘿的咧嘴笑。
高氏也跟着嘿嘿的傻笑,伸出素白的手,在男人脸上刮了几下。
孙老大左右看看,见没人低头吧唧亲了她一口。
高氏有样学样,踮起脚尖也去亲他,却亲了一嘴唇的炭灰,气得眉头、鼻子、嘴巴都挤在一起。
颜若晴端了脸盆进来,正好看到爹在哄娘,深吸一口气,把所有情绪掩下:“爹,洗脸吧。”
孙老大三下两下洗了脸,洗出的水都是黑的。
颜若晴端起脸盆走到外间,眼角看到窗下缩了个人影,抬手把脸盆一掀。
污水扑了人满头满脸。
“那丫头叫林冰清,是谢家嫡出的三小姐。她生父谢亦达,没什么名气,也就是个扬州府知县,小小的从六品;生母是高杼。”
顾北城苍白如纸的脸上,露出一点波澜。
京中高家乃大族之家,曾经权倾朝野
林冰清的曾外祖父高斌,是建元三十年的协办大学士,后官至文渊阁大学士,简在帝心。
高斌膝下子女众多,最最出色的乃是一双嫡子嫡女。”
嫡子是高恒,官至内务总管。
嫡女高惋,秀女入宫,由先帝赐给当今天子,封为高贵妃,深受皇宠。
高恒也有一对嫡子女。
长子高朴,是叶尔羌办事大臣,权倾西北。
嫡女高杼,就是那丫头的疯娘。
张虚怀长长叹息一声,“谁能想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,竟然是皇贵妃嫡嫡亲的亲侄女,简直是造化弄人啊!”
“高家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败得一塌糊涂?”顾北城才行过一套针,说话气若游丝。
张郎中谨慎的看了看窗外 ,压低了声,“我问你,你知道叶尔羌是什么地方?”
顾北城眯了眯眼睛 ,“朝廷采玉的地方。”
张郎中给了顾北城一个“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”的眼神,可惜顾北城是个瞎子,没有领悟他眼神中的真谛。
“玉石和人一样,分三六九等。好的,直供皇亲贵戚;略差的,则由玉石商买下来,流通到全国。你说高朴管着这么一个黄金之地,多少玉石商要拍他的马屁,简直他娘的富得流油。”
顾北城一声不吭。
张虚怀捂着嘴虚咳嗽一声。
“传说啊,高朴担任叶尔羌办事大臣期间,私下组织民间三千两百人进山采玉,采得玉石共一万多斤,之后偷偷运往内地,销售换钱。”
顾北城眼角的太阳穴轻轻一抽,“有真凭实据吗?”
“还是传说啊,传说在抄他家的时候,地下前后花园里挖出大批玉石,简直就是一大片,一大片,多得搬都搬不过来。皇帝佬儿一看,这还得了,重罪,死罪。”
顾北城连连冷笑:“所以就抄家灭族了?”
张虚怀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“奇怪就奇怪在这里。”
“高朴没死?”
“怎么没死,死得透透的,惨惨的。惨到什么程度,你想知道吗?”
不等顾北城回答,张虚怀自己接着往下说:“传说高朴的尸体掷喂狼犬,不可入殓携回内地,倘有潜行携回者,则必从重治罪。”
顾北城看不见的黑眸迸出锐光。
他虽然年轻,却也知道朝中抄家灭族的规矩,一般尸身都会让人殓了,入土为安。
像这种死无葬身之地的做法,本朝似乎还没有先例。
“我和你说,不光高朴下场很惨,他的父亲高桓,祖父高斌当年的下场都很惨。高桓的罪名是贪污,砍头死了,死后被抛尸荒野;高斌老爷子老了老了,还被皇帝罚到河工干苦力,死在了河工上。你就说,惨不惨?”
“今上与高家有血海深仇?”
“鬼知道。”
张郎中一摊手,“不过是惨归惨,高斌死了,高恒照样有官做;高恒死了,高朴又被安排了肥差,你说奇怪不奇怪。”
“是因为高贵妃的原因吗?可高贵妃不早就薨了?”
张虚怀摸了把胡子,脑袋轻轻晃了下。
“谁知道呢,反正高朴一死,高家被抄,族人连坐的连坐,砍头的砍头,流放的流放,就算是真正的败落了。就算高贵妃在世,怕也是无力回天啊!”
顾北城神色一凛,“罪不及出嫁女,高氏母女又怎么会流落至此。”
张虚怀嘴角泛起讥诮,一脸的鄙夷。
“你以为谢家是什么好人家,还不是怕受连累。那头高家才抄家,这头他们就把高氏给休了,隔几天谢家老二就新娶了新妇邵氏进门。”
“哪个邵氏?”
“你管哪个邵氏,反正只要知道一点,身份给高氏提鞋都不配。”
“高氏后来如何?”
“高氏京城回不去了,就在扬州城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安顿下来,生下了林冰清那丫头。”
顾北城大吃一惊,“怀了身孕被休?”
“要不说谢家王八蛋透顶,天打雷劈,五鬼分尸,生的儿子都没屁/眼吗?”张郎中骂人的话,像是不需要经过脑子。
顾北城冷笑,“中原的男人,哪个不是无情无义,无耻无廉之辈。”
张虚怀:“……”这话,似乎把他们两个都一并骂了进去。
“后来怎样?”
“后来……”
张虚怀手一指,又一叹,“那丫头三岁,还不到四岁时,庄子大火,烧了整整一天一夜,方圆十几里的人都说这对母女葬身火海,谁又料到她们娘俩藏身在孙家庄。”
顾北城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原本就长得极好,这一沉,不仅瞧着不吓人,反而带着股气势出来。
张虚怀心里暗暗叹了一声,心想这瞎子再怎么瞎,再怎么残,就像谢丫头一样,不是俗人啊。
“青山。”
片刻,门外传来青山低沉声音:“属下在。”
“跟着那帮官兵回扬州府,听一下他们有没有打探到高氏母女的消息,若有,杀。”
“是。”
张虚怀一听这话,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,“你……你……打算管这个闲事?”
顾北城淡淡道:“大宅门和朝堂一样,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她们一个疯,一个还小,还是远着点好。”
张虚怀被怼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,整个人像一条被掐了喉咙的死鱼。
死鱼挣扎了片刻,艰难的开始吐泡泡,“喂,你说那丫头真的是药王投胎转世?”
顾北城:“……”
“不科学啊。好好的药王为什么投胎转世到一个女子身上?”
张虚怀压抑住心里嫉妒的酸涩,用力的揪了一下自己头发,心想,自己好歹也是世医之家,药王为什么不投胎他的身上。
“难道说老天爷看在她命苦的份上,格外开了恩?”
“不对啊,老子的命也很苦啊,苦得跟黄莲似的,老天爷也没说给我开恩?”
“那丫头长什么样?”
姜竹心双腿一曲,扑通跪倒在地,连磕三个头,“谢谢郎中,谢谢郎中,我和我娘不会白吃饭的。”
“哼!”
张郎中面无表情的转过身,甩袖而去。
姜竹心从地上爬起来,巨大喜悦涌上来,她咬咬牙,冲着张郎中喊了一声。
“郎中,你帮我,我不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张郎中脚步一顿,骂骂咧咧了几句便不见了人影。
姜竹心把二两碎银子重新塞回袖中,又不放心似的再摸了摸,走到高氏身边,冲她嘿嘿笑出了声。
高氏不知道女儿为什么笑,有样学样,也嘿嘿一笑。
姜竹心鼻子一酸,扭头把早饭摆出去。
侍候张郎中用罢早饭,病人慢慢多起来,多半都是些头痛脑热的小毛小病。
姜竹心用了十分心思,在一旁偷师。
午后,邻村有个汉子上门请张郎中出诊,姜竹心二话不说,把药箱往肩上一背。
“郎中,我陪你去。”
张郎中见她纤细的身子被药箱压得有些弯,“算了,我来背吧。”
“不用,我来背。”
姜竹心微微一笑,率先跨过门槛。
她这辈子要背负的,何止这个小小的药箱,
张郎中眼尾射出的光芒有点冷,目光深邃的落在她的背影上。
从邻村看完病回来,天色渐黑。
姜竹心赶紧淘米做饭,利落的弄出了四菜一汤。
她照例先给东厢房送去,再侍候郎中用了,才就着残羹剩饭和高氏一道吃完。
刷了锅,添火烧了半锅热水,姜竹心挽着娘回家。
回家的路上,她依旧到陈货郎家绕一圈。
一连三天早出晚归,日子过得异常平静。
孙家在老娘和儿子接二连三撞鬼出事后,行事收敛了一点,原因没别的,家底花了一半,经不起再折腾一次。
这日晚间。
一家人刚睡下,就听见“啪,啪,啪”三声敲门声。
“谁啊,大半夜的?哟,陈货郎啊,你这是……”
“孙大娘,我找你们家玉渊。”
“你找那丫头干什么?”
“嗯……听说她识几个字,请她帮我读封家信,这一文钱给大娘买个零嘴吃。”
“哎哟,乡里乡亲的,这多不好意思,对了,我大孙子识字啊,要不……”
“孙大娘,哪敢劳动咱们村将来的秀才啊,玉渊这丫头就行了。”
“陈货郎,你这张嘴啊……”
姜竹心听得心里咯噔一下。
深更半夜陈货郎急匆匆找上门,是那块玉卖着钱了,还是……惹出事了?
她赶紧披衣服出去。
陈货郎见她出来,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文钱,“孙大娘,到你家堂屋借个火。”
孙老娘拿了钱,简直乐疯,赶紧把人请到堂屋。
掌了油灯。
姜竹心见孙老娘腿下生根,竖着两只耳朵不肯走,笑道:“阿婆,你把一文钱还给人家,这乡里乡亲的,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个二百五的东西,给了就是我的。”孙老娘气得头顶冒烟,转身就去房间藏钱。
姜竹心眸光一闪,压低了声:陈货郎,怎么样?”
“成了!”
陈货郎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,做贼似的四下看了看,“快,收起来。”
姜竹心身子一晃,忙用手扶住桌角,颤着声问:“当真?”
“银票就在眼儿前,你这丫头咋不信呢!”
姜竹心心中大喜,赶紧把银票收进袖口,捂着怦怦跳的胸口,“大晚上找上门,吓死我了。”
“今儿晚上我就回陈家村。”
姜竹心一惊,她记得前世陈货郎没有那么快回陈家庄,深更半夜这么匆匆忙忙……
眼波一流转,她便知道了答案。
那块玉卖了高价,陈货郎怕买家后悔,又怕横财露富,所以趁着天黑溜之大吉。
“陈货郎,你回了陈家村,那房子能卖给我不?”
陈货郎傻了眼,“你这是……”
“想给爹和娘安个家。”姜竹心实话实说。
近千两的银子都赚到手,谁还在乎那五两银子的破房子,陈货郎慷慨一挥手。
“送你了,回头我托人给里正捎个讯儿。”
姜竹心清亮的黑眸中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,“谢谢陈货郎,还有件事情,我想拜托你。 ”
“说。”
“明儿能不能给我爹捎个信,就说娘病了,让他初七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来。”
“小事一桩。”
“还有,这事天知,地知……”
“你知,我知。”
陈货郎利落地接了下一句,大步消失在夜色中。
“哎,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,这信上写什么?”孙老娘探头探脑的走出来。
姜竹心淡淡一笑:“陈家庄的爹娘让他回去呢。”
回到房间。
姜竹心掏出捂热的银票,一滴泪滚落了下来。
月光如洗,暗夜依旧,
她心里清楚的知道,有了这一百两银子,她的人生,已然不同。
……
日子转瞬即逝,一晃就是初七。
夜晚,悄然而至。
姜竹心从张郎中家回来,就往灶间去烧水。
冬日天冷,村人一个月也懒得洗回澡,但高氏爱干净,十天定要沐浴一次,否则就要闹脾气。
孙老大宠妻,特意到山里砍了几棵树,给妻子做了个木桶。
姜竹心人小,只能用木盆一次次盛了热水端到了房里。
孙老二好不容易消停了几日,一看那疯子要洗澡,想着那白花花的身子,馋得口水都流了下来。
钻进二老房间里一商量,三人打算趁着疯子洗澡时动手。
姜竹心最后一盆热水倒进桶里,累得重重的顺了几口气。
“娘,我帮你脱衣服,咱们趁热洗澡。”
“他呢……”高氏翻过来覆过去,离不开这一句。
“爹在矿上呢,还有几天就回。”
“噢!”
水声传来,隐在墙角的孙老二直感觉胯下有股热流窜上来,欲火焚身。
“玉渊,阿婆叫你。”
“来了。”
门,吱呀一声打开。
姜竹心拎着木盆走出来,刚走几步,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
孙老娘一招得逞,赶紧给儿子递了个眼神 。
孙老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,将姜竹心的手、脚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末了,又塞了一块破布在她嘴里。
孙老娘:“……”她就是见不得老大一家赚了银子,故意上门讹银子的。
“别废话,不管哪个山坳都是我们家的。”孙老娘扯着尖锐的嗓子喊。
顾晚谣:“孙老娘,县太爷都不敢说这种话,你这脸皮也是够厚的。”
“小畜生,老娘我就厚给你看,他爹,给我抢,抢回家再说。”
“我看谁敢!!”
孙老大手握着榔头走上前,脸上是滔天的愤怒。
孙老娘一看养大的崽子竟然要动手,气得眼珠子翻翻。
“畜生,我一把屎,一把尿把你养大,你竟然敢对我动手,来啊,你动个试试看,来啊!”
“啪--”一声脆响,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顾晚谣甩了甩发疼的手,笑笑:“孙老娘,我满足你的要求。不过你脸上皮肤又粗又老,手感很一般。”
孙老娘几乎要呕死。
她“嗷嗷”了两声,把顾晚谣重重一推,冲到孙老大面前,甩起手就是两巴掌,然后像条八爪鱼一样,手脚并用的缠住了他。
“该死的畜生,你看我今儿不打死你!他爹,给我抢。”
孙老大对着孙老娘,多少还有几分孝心,手里的榔头哪里舍得敲下去,只能做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。
孙老爹像阵风一样冲进东屋,眼睛贪婪的四处搜寻,恨不得瞧见什么都拿回去。
高氏吓得嘴里呜哽两声,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顾晚谣到底小看了孙家人的脸皮,她咬了咬牙,一扭头就跑开了。
“抢东西啦!光天化日,有人抢东西拉,各位街坊邻居都过来瞧一瞧啊,里正大人,您可得为我们作主啊!”
声音凄惨无比,把刚刚吃完饭闲着没事的村人都勾出来,所有人一窝蜂往这里跑。
顾晚谣一口气跑到里正家,眼睛哭得通红,“大人,你帮帮我,他们明抢来了,我要报官。”
自己管辖的村庄从来都是五好村庄,什么时候有人敢明抢。
里正脸一横,“别哭了,走,我跟你去瞧瞧。”
两人走到屋前,孙老娘见小畜生回来了,拿起一旁的扁担就要打过来。
“住手,你这是做什么?”
里正一声怒喝,把孙老娘吓得赶紧收回扁担.
“里正大人,这丫头偷奸耍滑,我正在教训她呢。”
“里正大人,他们是到我家来明抢的,还打了我爹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
孙老娘一叉腰,气得口不择言,“你们的东西,就是老娘的东西,连你的狗命,都是老娘的。”
“已经分家,五十两银子都拿了,还什么你的就是我的,臊不臊啊!”
“老娘们想钱想疯了吧!”
“听说孙老大连户籍都迁出来了,还有个屁关系啊!”
“明抢这种事情,还是早点报官吧。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统统都给我闭嘴。”
孙老娘见势不妙,胸脯一挺:“这是我们家的家事,关你们这些闲人屁事。”
话音刚落,孙老爹从屋子里冲出来,手里捧着一块猪肉,“他娘,猪肉,这是猪肉啊,咱们抢回去。”
“要点脸啊,孙老爹。”
“连肉都抢,你们家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?”
顾晚谣见状,心想无论如何这一回,都要把孙家解决掉,再也不能让他们踩在自己的头上。
她怯生生的抹了一把泪,“里正大人,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
女孩莹白的小脸,滑落两行晶莹,一双眼睛里都是惶恐,看得里正怒从心起。
“放肆!光天化日抢东西,你们一个个的不把我里正大人放在眼里了?”
里正大人发怒,孙老爹脸色煞白,孙老娘见势不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干嚎起来。
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,一把屎,一把尿的把老大养到这么大,拿块肉怎么了?这是他欠我的啊!”
“就是,五十两银子就想了结养恩,天下哪有那么便宜事情,要没有我,他早死了,”孙老爹叫嚣着。
顾晚谣见这两人一唱一和,心中说不出的厌恶。
她冷笑着上前一步的,“孙老爹,没有你,我爹活得比现在好上百倍,怎么着,他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。”
话落,所有人目瞪口呆。
孙老大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,“阿渊,你胡说什么?”
顾晚谣走到他身边,小手牵了牵他的衣摆。
“爹,你不在家的时候,有一次回家听孙老娘偷偷问过孙老爹,说几十年过去了,那家人不会再找来了吧,还说什么命好,偷了个少爷放在家里做苦力。”
听到这里,孙老大整个人懵了。
顾晚谣朝他怜悯的看了一眼,心里涌上一抹悲痛。
爹哪里是捡来的,根本就是孙老爹生不出儿子,怕绝了后,趁着那家家奴带着小少爷上街玩,想办法把人偷出来的。
这事,也是前世爹死后,那家人家打听到点风声摸上门,她才知道的。
只可惜,这么多年的寻找,到最后只寻到了一具尸体,顾晚谣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妇人哭得昏死过去。
孙老娘见事情败露,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,冲到顾晚谣面前,抄起手就要抽下去。
手,在半空被牢牢握住,一抬头,是孙老大怒不可遏的脸。
孙老娘吓得眼皮一跳,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“是不是真的?”
“什么是不是真的?”
孙老大赤红着眼睛,目光如寒冰一样死死的盯着孙老娘,从嘴里一字一句咬出:“阿渊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“小贱人的话怎么能信,你是我们……”
“说--”孙老大吼得撕心裂肺。
孙老娘被他吃人的样子吓了半死,哪还说得出半句话。
街坊邻居一看,个个心里有数。
“我日他个七舅姥爷,竟然真的是偷来的,良心都给喂狗了。”
“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,赶紧报官坐牢吧,没王法了。”
“丢孩子的父母怕是要急死了吧。”
月光下,孙老大眼中闪烁着冰冷锐利的锋芒,感觉胸口像是被榔头狠狠的敲了一记,锥心刺骨的痛,如同行走在地狱间。
他嘴一张,喷出一股热血来。
那血,将孙老娘淋了个满头满脸,如同鬼魅一般,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“鬼知道。”
张郎中—摊手,“不过是惨归惨,高斌死了,高恒照样有官做;高恒死了,高朴又被安排了肥差,你说奇怪不奇怪。”
“是因为高贵妃的原因吗?可高贵妃不早就薨了?”
张虚怀摸了把胡子,脑袋轻轻晃了下。
“谁知道呢,反正高朴—死,高家被抄,族人连坐的连坐,砍头的砍头,流放的流放,就算是真正的败落了。就算高贵妃在世,怕也是无力回天啊!”
冯江宁神色—凛,“罪不及出嫁女,高氏母女又怎么会流落至此。”
张虚怀嘴角泛起讥诮,—脸的鄙夷。
“你以为谢家是什么好人家,还不是怕受连累。那头高家才抄家,这头他们就把高氏给休了,隔几天谢家老二就新娶了新妇邵氏进门。”
“哪个邵氏?”
“你管哪个邵氏,反正只要知道—点,身份给高氏提鞋都不配。”
“高氏后来如何?”
“高氏京城回不去了,就在扬州城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安顿下来,生下了颜若晴那丫头。”
冯江宁大吃—惊,“怀了身孕被休?”
“要不说谢家王八蛋透顶,天打雷劈,五鬼分尸,生的儿子都没屁/眼吗?”张郎中骂人的话,像是不需要经过脑子。
冯江宁冷笑,“中原的男人,哪个不是无情无义,无耻无廉之辈。”
张虚怀:“……”这话,似乎把他们两个都—并骂了进去。
“后来怎样?”
“后来……”
张虚怀手—指,又—叹,“那丫头三岁,还不到四岁时,庄子大火,烧了整整—天—夜,方圆十几里的人都说这对母女葬身火海,谁又料到她们娘俩藏身在孙家庄。”
冯江宁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他原本就长得极好,这—沉,不仅瞧着不吓人,反而带着股气势出来。
张虚怀心里暗暗叹了—声,心想这瞎子再怎么瞎,再怎么残,就像谢丫头—样,不是俗人啊。
“青山。”
片刻,门外传来青山低沉声音:“属下在。”
“跟着那帮官兵回扬州府,听—下他们有没有打探到高氏母女的消息,若有,杀。”
“是。”
张虚怀—听这话,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,“你……你……打算管这个闲事?”
冯江宁淡淡道:“大宅门和朝堂—样,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她们—个疯,—个还小,还是远着点好。”
张虚怀被怼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,整个人像—条被掐了喉咙的死鱼。
死鱼挣扎了片刻,艰难的开始吐泡泡,“喂,你说那丫头真的是药王投胎转世?”
冯江宁:“……”
“不科学啊。好好的药王为什么投胎转世到—个女子身上?”
张虚怀压抑住心里嫉妒的酸涩,用力的揪了—下自己头发,心想,自己好歹也是世医之家,药王为什么不投胎他的身上。
“难道说老天爷看在她命苦的份上,格外开了恩?”
“不对啊,老子的命也很苦啊,苦得跟黄莲似的,老天爷也没说给我开恩?”
“那丫头长什么样?”
“那丫头长什么样?”
沉默很久的冯江宁突然开口打断了某人的碎碎念。
“你个瞎子就不要老牛吃嫩草了,人丫头过了年才十—,你过了年,都快十六了,长什么样跟你有个毛线关系?”
冯江宁:“……”好想用抹布塞住他那张嘴啊。
“明儿开始,由这丫头帮你治病,反正你是将死的人了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”
张虚怀毒舌完,嫌不太过瘾,又补了—句:“我估摸着,死马的可能性更大些。”
冯江宁冷笑—声,突然从手里弹出个什么东西,准确无误的弹到张毒舌的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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