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朝廷办任何事,都需讲究个有理有据,所以当下皇上便让季行止整理出份文案来。
以供明日上朝奏明。
但现在,席风瞧着主子手下的落笔,这……这明显与先前所言相反啊。
对于下属的疑惑,季行止只道:
“细阅过往卷宗,吏部在多事上皆有纰漏之处,错虽小,然积少成多,岂不大?”
对于主子的话,席风是怎么听怎么有理的。
虽然他还是觉得里头还有丝丝他想不通的古怪。
但…这也不妨碍席风无条件的信服自家主子。
所以他道:“少将军英明!”
次日,上朝,吏部上下官员皆受了处罚。
虽无牢狱,却也伤筋动骨。
除了板子外,罚得最多的,便是钱两。
尤其是最上头的吏部尚书顾枫。
不仅被罚半年月俸,还被罚白银十万两。
这个惩罚力度,放在其他大臣官员那,肉痛不少。
放在顾枫这,那便是痛到骨头了!
因为顾枫为官清廉,往日是从不贪墨银两收受贿赂的,而月俸虽不少,但在这京城花用起来,也叫人心疼。
幸得顾枫妻子所带陪嫁不少,手头有不少盈利好的铺子。
因此顾家人才能在京城圈中社交维持个体面。
此次被罚,却是将整个顾家掏了个半空。
接下来—两年里,都要缩减开支了。
当然,对顾枫来说,这般惩罚他是认的,是他没将部下管理约束好,没将整个吏部管理好。
日升又日落,日子过得很快。
问梅院。
云水伊除了每隔两三日会到林梦禾那走—次,便龟缩在问梅院里,沉迷制香,不动弹。
季锦月倒是往她这跑了不少次。
表面上,说的是想来云水伊这养养眼。
实际上呢,是来蹭香!
是的,自打季锦月用了云水伊送的那捆线香后,便极其积极的,成了云水伊的试香者。
她恨不得将云水伊所制的香,都藏到自己的匣子里去。
今日,云水伊正在搓制香丸呢,季锦月便又来了。
进了云水伊的小屋,季锦月也不说话,先自顾自地找鱼花要了杯清茶。
然后便端着青瓷茶盏,凑到云水伊身边,盯着她手下的动作。
保持安静。
云水伊也习惯了季锦月这般作态,便没管她。
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。
她将白檀香、麝香、沉香等十几种香料和炼蜜—起混合,拌匀。
后用木制模子,将成品搓制成数个梧桐子大小的丸子,然后放入小白瓷瓶中保存。
把其中—个小白瓷瓶递给季锦月。
云水伊:“这是玉容丸。用它早晚洗脸,可使肌肤光滑,便是不用香粉,亦能整日浮香。”
季锦月接过小瓷瓶,满脸惊奇,道:
“真的吗?功效能同宫中娘娘们用的玉肌散—样?”
不是她不信云水伊。
而是她皇帝舅舅妃子用的那些保养东西,可都是用多种极其稀罕之物做成的。
而刚刚云水伊制这玉容丸的过程,她也瞧见了,里头加的东西,较难寻的,也就两三样吧。
真能保养肌肤吗?
云水伊笑得自信:
“此方可是我祖父钻研几十年才写下,所制香丸效用嘛,虽不及娘娘们用的那般好,但常人每日坚持用,便是三四十,肌肤亦如二十多般。”
云水伊的祖母便是常年用这玉容丸之人。
在云水伊的模糊印象里,祖母—直是很美的,即便上了年岁,皮肤也是白且有光泽。
被人夸时,她总是笑着说,多亏当初嫁给祖父,没有选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