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着右手，“没事，没事，被砸了一下。”
他手中紧紧握着那张从车底捡起的纸条。
我仔细一看，是那天殡仪馆给的收据。可能是在他修车的时候，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出来。
这个东西，有什么好捡的？
他抖着手，用力地调动手臂的肌肉，尝试握拳。
但或许是身体的疼痛太过剧烈，他嘶了一声，放弃了这个尝试。
他走进办公室，向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低声道：“老板，我可能得请几天假。”
老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“怎么了？最近车行很忙啊，你怎么这时候请假？”
“家里出了点事，刚刚还不小心碰到了手。”
“哎哟哟，没事吧。”他慌忙放下杯子，“没事，你先回去休息几天，我先找人过来顶一阵子。”
爸爸点了点头，又不好意思道：“这个月的工资，能不能先预支一下？”
老板不满地斜眼看了一下他，“你这随随便便要请假我都给你批了，还没给你算误工费，你怎么还要我预支工资啊？”
“你也不是不知道，车行干一天赚一天的钱，一天不干就没有钱。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啊？”
12
眼看老板的唾沫都要吐到他脸上了，按照往常他在家里脾气，早就按不住了。
可爸爸却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低眉顺眼道：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但是，我这边确实是……有点困难。您看能不能……”
老板啧了一声，打开抽屉，从中翻出了几张百元钞票。
“给你给你，就这些，爱要不要。”
说着，把钞票丢到了他的身上。
爸爸慌忙伸手去接，却还是有几张掉到了地上。
他弯下腰，伸出左手一张一张把钞票捡起，右手直直垂在地面。
“谢谢老板，谢谢老板。”
“不用谢，从你这个月工资里扣。”老板说着，吐了一圈烟。
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