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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纪云州沈弦月离婚后,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》精彩片段
她当然不知道我手里握着这家会所的高级vip卡,进门都是有专人接待的。
更何况,我也不是第一次来,这里的格局我早已经熟记脑海了。
我不想跟他们周旋,开门见山道:“不好意思,我临时有点事,参加不了今晚的聚会了。”
闻言,郑欣然马上接话道:“师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?”
她语气挺紧张的,我想着即将赶来的纪云州,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,闷的很。
托词还未说出口,我却听到庄蔷一脸八卦道:“沈医生该不会是要跟男朋友约会去吧?”
她嗓门本来就大,这一句“男朋友”说的更是中气十足。
话音未落间,其他同僚们猝然起身,纷纷朝我投来了恭敬的目光。
我顿时一头雾水,动了动唇,声音却淹没在郑欣然甜软的招呼声中:“云州师兄,这么快就忙完了?”
我回头一看,这才发现纪云州竟站在一步之外。
暗蓝色的戗驳领修身西服套装,搭配一件黑色毛织,此刻的纪云州看上去既矜贵肃穆,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。
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相径庭。
但与站在他身侧的郑欣然,却莫名地带着一种和谐感。
我知道,他在向下兼容她。
方才喧嚣热闹的包厢也因为纪云州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,有几个实习生甚至露出了坐立不安的模样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这就是纪云州,无论走到哪里,气场都不容小觑。
但就在这样一种紧张激烈的氛围里,郑欣然却自然大方的站在纪云州身侧,脸上还挂着一丝少女的娇羞:“云州师兄,这些都是我在京协遇到的新朋友。”
纪云州微微颔首,用着低沉的嗓音道:“大家先坐吧。”
言简意赅,惜字如金,男人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。
这会儿小姑娘还没忘记我,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:“师姐,你坐这儿吧。”
纪云州的右侧,隔着郑欣然和庄蔷两人。
按酒桌上的地位,好歹也算是个副宾。
我人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。
但现场的氛围,给了我一种在校时系主任给我们开会的既视感——认真有余,娱乐不足。
我猜今天的讨论环节可以直接避免了。
方才还落落大方的庄蔷此刻也十分拘谨,偷偷地给郑欣然使眼色。
小姑娘腼腆一笑道:“既然人都到齐了,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热热场吧?云州师兄你觉得呢?”
“你说了算。”
简单的几个字,却透着言听计从般的宠爱。
庄蔷见状拿出一副扑克牌,说:“既然纪医生都发话了,不如我们就玩个……金陵十三钗如何?”
她是天生的氛围组,一声吆喝之下,僵硬的氛围总算是回了暖。
游戏规则也很简单,拿着踢出大小王的牌之后随意抽取其中一张,不同数字的牌面对应着不同的规则,直到一轮游戏结束。
服务生将酒水和果盘端上来之后,庄蔷便请纪云州和郑欣然抽牌,纪云州也没客气,随意抽取一张,竟是传中的幸运三号。
跳过了。
庄蔷又请郑欣然抽牌,小姑娘眉眼弯弯的看着我道:“我后面抽吧,让学姐先来。”
谦让感很足。
庄蔷也很爽快,乐呵呵道:“那我们就按照顺时针,沈医生,请吧。”
我想着人来都来了,也不能不合群,便伸手抽了一张。
然而当我看到牌面时,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奈之中——居然是一张梅花2,也就是传闻中的“小.姐牌”。
我蜷了蜷手指,无声地将视线收回,但双颊还是没出息的跟火烧一般。
我不懂这个男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,但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方寸之地时还是让我略有不适。
我们的距离太近了,近到我能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吐息,近到我只要稍稍的抬一抬眼皮,就能看到男人衬衫领口处隐约可见的结实而贲张的胸肌。
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旖旎而缠绵的画面,也是在这一瞬,我的呼吸变重了。
“有劳……有劳纪医生了。”
避开纪云州的指尖时,我摆出了姿态,但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时,喑哑又温婉,直白而又突兀的揭露了我慌乱的情绪。
我懊恼的闭上眼,长睫微颤,又听到纪云州说:“举手之劳,纪太太客气了。”
带着蛊惑的语调,听得我眉心一跳。
肩带滑落时,我惶恐的睁开眼,耳垂上已经湿热一片。
纪云州一直清楚我的敏感点,撩弄时也是轻车熟路,他的唇更像是携有魔法,每滑过一处,炽热到仿佛要把我燃烬一般。
我的十指曲了又直,直了又曲,理智的情绪却在这时候站出来,生出了抗拒和反感。
所以纪云州,把我当什么了?
这一晃神,就没跟上纪云州的节奏,男人迷乱的眼神望过来时,我烦躁的避开:“今晚有些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嘴巴已经被堵实了。
从洗漱台到卧室,再重新回到浴室,今晚的纪云州体力好到我求饶,也是第一次事后替我清洗。
但依旧没有留宿。
我虽然有些失落,但抵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。
翌日一早,我拖着酸软的双腿起身时,看到了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烫伤膏。
再联想昨晚离经叛道的探险,我顿时懊恼不已。
高强度运动后的结果就是上班时会体力不支,临近晌午时,我累的躲进了洗手间。
护士长看出了端倪,关切道:“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
我想着昨晚纪云州那股子猎食的劲,难言道:“有点累。”
“小梁说你昨天被烫伤了……”护士长凑近我一些,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,忽然脸色一变,轻啧了两声。
我迷惑的看向她,却见护士长一脸八卦道:“你们年轻人可真是精力旺盛,所以小沈你是有男朋友了哇?”
我不知道护士长怎么突然就提到了男朋友这件事,在联想她方才的眼神,好奇地往镜子里一瞅,顿时不可思议。
烫伤的边缘,竟缠着四五个吻痕。
正当我不知作何解释时,镜子里蓦地出现了郑欣然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。
小姑娘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道:“师姐,你谈男朋友啦?”
郑欣然的突然出现让我跟护士长都有些惊讶,更何况,她开口就问“男朋友”这样隐私的话题。
我们充其量算是同门,关系似乎也并没有亲近这种程度。
而且她的问题,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我总不能说,男朋友是没有的,老公确实有一个,而且巧的是,这位协议老公,就是你的云州哥哥吧?
我猜郑欣然应该听到了我跟护士长的完整对话,但一旦这些话说出口,必然再生是非。
我刚想否认,护士长却先我一步站出来打圆场:“这位就是神外科新来的小才女吧,跟我们小沈也认识啊?”
郑欣然乖巧的应了一声,视线却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身上,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来:“师姐可是我在医学院的偶像。”
谁知话音刚落,护士长突然大手一拍,笑眯眯道:“这巧了不是,小梁也住在那,要不小沈你就搭他的顺风车回去吧?”
我看看梁皓渺,又看看纪云州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我也没想到我随口一说的小区,居然说中了梁皓渺的住址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嘛,”护士长一锤定音,爽快道:“小梁,那小沈今晚的安全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咯。”
梁皓渺微微一愣,又第一时间看向纪云州。
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。
但是镇定自若的纪云州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,甚至直接避开了梁皓渺这个征询的眼神,好像整件事都跟他无关似得。
不,不是好像,他的确是不在意。
所以在纪云州招呼郑欣然乘坐纪家的专车时,我也客气的表了态:“那就辛苦梁医生了。”
梁皓渺十分负责的将我送到了假冒小区门,我去解安全带的时候,他却好奇地问了句:“沈医生住多少栋来着?”
我更为难了。
梁皓渺见我没吭声,支支吾吾的解释道:“沈医生别误会啊,就是最近小区在维修路面,有几处不安全,这不天晚了,我才多嘴问一句。”
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。
折腾了半小时后,我终于顺利的返回住处,人站在玄关处换鞋时,耳旁响起了短信提示音。
是梁皓渺发来的。
“护士长让我问一句,沈医生你安全到家了吗?”
我刚准备回应,客厅的水晶灯蓦地亮起,刺眼的光晕刹那间笼罩而来,视线扫过去时,我竟看到了那个修长清隽的身影。
是纪云州。
他不是去送郑欣然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
我心里犯嘀咕,嘴上自然是识趣的没说一个字。
就在我视若无睹的走向卧室时,耳后却响起了男人的轻讽声:“沈医生这戏,演的倒是足。”
演戏?什么戏?
我带着疑惑转过身,只见男人交叠着腿端坐在沙发上,眼神玩味且带着一丝轻蔑。
跟迎新会上意外捕捉的目光如出一辙。
不过此时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外人,所以纪云州递过来的视线是赤裸裸的,还带着一丝丝的攻击性。
他是在,讽刺我?
我一头雾水,询问道:“不知道纪医生说的是什么戏?”
闻言,纪云州冷嗤一声,眉眼中不屑更盛:“若不是家里摆着张结婚证,我都差点以为,沈医生是‘未婚人设’了。”
纪云州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发音。
但隐婚这件事,是当初他纪云州亲自写到婚前协议中的,这会儿他又不满什么?
我沉住性子开口:“我不过按协议办事。”
“协议里写的是隐瞒婚姻事实,”纪云州蓦地抬高了音调,声音里像是裹了一层冰,“不是让你发展异性关系。”
发展异性关系。
我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,顿时恍然大悟。
原来纪云州是觉得我这位纪太太越界了。
呵,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偏爱郑欣然,但我不行,哪怕,只是同事间的几句玩笑。
谁让他是纪云州呢?
想到这,我自嘲道:“纪医生放心,我不像你,没有那么多违约金。”
换句话说,出轨这种事也是要成本的,我这刚签了借款协议,没那个闲心,更没那个资本。
挺心酸但也是现实。
但不知道是哪个字点到了纪云州的心事,他掀了掀眼皮,直勾勾的盯了我几秒后,轻蔑道:“你最好是。”
晚上九点,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住处,却在单元楼道口撞见了刘女士。
此刻的她妆已经花了,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,病恹恹的蹲在角落里。
见到我,她立即起身,三步做两步的走到我面前,气呼呼道:“沈弦月,你真的长本事了,背刺你妈是吧?”
我无奈道:“先上楼吧。”
“我有脸上楼吗?”刘女士瞪着那双已经哭到晕染的双眼,瞪着我道:“现在好了,徐玉兰咬定了你要为了事业影响备孕,觉得你不把纪家上下放眼里,你说怎么办?”
我像是吞了一口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
“我想过了,你现在跟我去纪家,”刘女士见我没吭声,理了理额前的散发,强打起精神道:“你现在就去跟你婆婆道歉,跟她解释说入职的事只是一时冲动。”
我惊讶地看向刘女士,问:“然后呢?”
“备孕,生子,”刘女士思路清晰,“等你顺利怀上纪家的子孙,我看徐玉兰还有什么话说。”
看着刘女士置气的样子,我差点儿气笑了,隔了片刻后缓缓道:“妈,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?只要我们一日依附纪家,我们就得一日低头。”
刘女士被噎了一下,朝我投来了不满的目光,激动道:“那不然呢?我也想不依附纪家啊,可是你爸现在还躺在疗养院,还有你妹妹,巴黎的学业还剩两年,费用怎么办?”
我迷惑的看向刘女士,视线相撞时,她慌张的捂住嘴,心虚的避开了我的目光。
“疗养费,学费,”我深吸一口气,不安道:“这些跟纪家有什么关系?”
刘女士没吭声,但气势明显比先前弱了几分。
某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涌出,我逼问道:“妈,是我想的那样吗?”
刘女士见我神色严肃,瞄了我一眼之后抬高嗓门道:“你以为我想吗?你爸进疗养院之后整个公司经营不利,这么一大家人等着我吃饭呢,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怎么办?沈弦月你有没有良心啊?”
说到最后,她竟然红了眼圈。
原来,从三年前我爸进疗养院开始,纪家就一直在承担着治疗费用,以及我妹的学费。
细算下来,一年至少有七位数。
想到这,我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,提不起一点儿精神。
而刘女士,一直瞒着我。
迟疑了许久,我鼓起勇气问:“这件事,纪云州知道吗?”
刘女士盯着我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某种信念在一瞬间瓦解,我顿了顿,说:“麻醉科,我必须去,至于钱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刘女士委屈的瞄了我一眼,提醒道:“女婿还是心疼你的,月月,你跟他好好聊聊。”
看吧,还是劝我继续依附纪云州。
我气得直接上了楼。
信息量太大,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理清头绪,又用半小时写了个借条。
我不确定纪云州对我的态度是不是跟这两笔“资助”有关,但纪家的钱,我们不能白拿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,夜越来越深,我的上下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,一不小心便睡了过去。
直到一抹冰凉落在我额间,我轻轻地睁开眼,入目的确是那张骨相极佳的俊朗面孔。
是纪云州。
近在咫尺。
是在做梦吗?
为什么这一刻男人的眉眼会那么温顺。
温顺的不真实。
我委屈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,下一秒,男人低沉喑哑的语调便压在耳边:“怎么不去卧室。”
短暂的错愕后,我一秒清醒,紧接着就看到了从身上滑落的毛毯。
切蛋糕时,同系小师妹把第一块递给了匆匆赶来的纪云州。
似陌生人一样,他没察觉我这个枕边人的存在。
唏嘘声起,好事者半开玩笑道:“郑欣然,这是要公开的节奏啊?”
扎着俏皮丸子头的小姑娘神色羞赧的看向身侧的男人,支支吾吾道:“纪师兄大老远赶来,很辛苦的。”
娇娇弱弱的语气,配上她嘴角那浅浅的梨涡,难免不让人心生怜爱。
但她说的也没错,京协距离医学院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纪云州这会儿又是一身西服正装,连脖上的领结都系了一丝不苟,可见是费了一番心思的。
两个小时前,他明明还在手术室。
彼时男人绅士的接过蛋糕,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,头顶的光晕落在他立体的五官上,给原本凌厉又具有攻击性的眉眼上平添了一分柔软。
“别说,还真饿了。”
他嗓音低沉,说话时视线的焦点落在郑欣然的脸上,语气里带着温度。
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判若两人。
小姑娘耳尖染上一片粉红,小声嗫喏道:“纪师兄,大家都看着呢。”
纪云州微微抬眸,视线掠过人群,最后落在他斜对面的我脸上,声线平稳道:“这位看着面生啊。”
我微微蜷缩着手指,心想都结婚三年了,他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。
也对,当初我两本就是协议结婚,连结婚证都是纪家司机帮领的,一场有名无实的契约婚姻,他对外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,也无可厚非。
我陪着他演:“上个月校庆时我们见过。”
当时郑欣然也在,系主任让她和几个小师弟负责接待工作,接待的正是纪云州等优秀前辈。
现在想来,她跟纪云州应该是那时认识的。
算起来,不过短短一月。
纪云州对我的说法兴味索然,也没接话,似压根想不起我这个人。
郑欣然见状马上打圆场道:“纪师兄还不知道吧,沈学姐是我们院里有名的美女学霸,当初可是特招进来的,厉害着呢。”
听到特招二字,我的心口不禁泛出一抹酸。
八年前,因为纪云州一句话,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他相同的医学专业,一读,就读到了现在。
但八年过去了,我们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轻嗤声起,纪云州不咸不淡的语气飘到我的耳中:“有你的纪师兄厉害?”
他强调了“你的”二字。
语气虽然不重,却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慢劲。
他是有资格说这话的,本就是天赋型学神,年纪轻轻已在竞争激烈的京协混成了神外二把手,是师弟师妹们追捧的楷模。
我这种勤恳型选手自然是比不过。
郑欣然也清楚这一点,小鹿似的杏眸瞅了瞅我,又看看纪云州,小心翼翼道:“纪师兄,我是不是说错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男人骨节匀称食指便猝不及防的落在小姑娘头顶的生日帽上,轻轻一点。
宠溺显而易见。
起哄声再响,喧嚣热闹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包厢,我的心却一点一滴沉到海底。
我这才知道,这个我追逐了八年的男人,我的丈夫,原来还有这样风趣的一面。
他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,冒着初冬的寒意赶来,却不记得,今天同样是他的妻子,我的生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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