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哥又不能跟着陪嫁过去,手把手教着怎么跟人相处。
所以,再不放心吧,不还是得放手让她自己适应嘛。
“明后天就得上人了吧?你还是多操心怎么招待客人吧。”
这边的婚礼习俗,女方家婚礼前一天也有宴席,亲近的亲戚朋友会提前来。最直近的亲属,会提前两三天来帮着忙活,叫坐堂客。
安家没什么亲戚,但是安老爹和安康爷子两个战友多呀。再加上朋友,乡亲。
来的人少不了。
安康被安宁一提醒,想起来,“我跟老把头订了点儿山货,说好了今儿半夜在火车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差点儿忘了。我得走了。”
虽说如今管得没有那么严了,还是不敢光明正大的买卖交易。
换点山货,都得偷偷摸摸的,没路子还换不到。
正要出门,院子里进来一辆车,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。
车后排下来两个女的,看年纪应该是母女。
小伙子从车上往下拿东西。
安家人迎出去。
这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城里那个安家的女主人宁望舒和她的儿子安修远,女儿安然。
“小妹,你去整点儿水果招待客人。”
安老娘见到来人,激动得鞋都没穿着,趿拉着往外迎。快走到门口了,回头指使安宁去拿水果。
这个时候,有啥水果呀。
就冻梨冻柿子,过年还盛了一些,这两天为了准备婚礼又买了一些。
取了拿水泡上,泡出冰碴子,化软了,好吃得很。
招待客人没毛病,嫂子跟安宁一起,拿着盆到仓房取水果。
安宁只跟安家人打了个照面,宁阿姨很年轻,气质超好,很面善,好像在哪里见过。安修远身上的气质跟叶凌洲有些像,听说他是兵团知青,也算是当兵的。
安然文文静静的,一派的大家闺秀范儿。
都很好看。
“不是外人,宁宁结婚,我们也是娘家人。老安不方便过来,派我们娘仨做代表,来看看有啥能帮上忙的。别不好意思开口,康康,别跟你爹娘学,见外,你大伯要生气的。”
家里主心骨回来了,宁望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。
气色特别好,人也活泛了。
之前虽然安中原虽然是在山里疗养,跟叶爷爷的情况不同,但是实际上,都知道是咋回事儿,家里人也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的。
越没有存在感,不被人注意才好呢。
所以,宁望舒几乎不出现在人前,出现了也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,尽竟隐身。
现在不一样了,安中原出院回家,外界的环境也不同。
她那藏了多年的大家主母范儿,又能施展了。
对于这么多年,一直不离不弃有情有义,不躲不避还尽可能的帮忙的这个本家,那自然是要特别对待。
也是给外界释放信号,安家是个什么态度。
怎么对待旧人的。
安老爹以前是安中原的警卫连里一个普通的警卫员,自认做的都是自己应该做的。
当年不怕被牵挂,只想着报恩,要不是有老领导,他老婆闺女可能一尸两命。
只是做了他觉得应该做的,并没想过是不是能得到什么回报。
当然不会因为闺女结婚的事,去麻烦人家。
打了这么多年交道,吃了安家多少粮食,宁望舒能不知道安老爹是个啥脾气嘛。所以,她也不跟老两口说,只说更活泛的安康。
安康咧着嘴笑,“婶子,真不是客气。我跟修远也是从小的哥们儿了,有啥好客气的。这不是算着他今儿个下火车,想着明儿一早打电话让他来帮着张罗着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