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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里没有我(宋雁书)

沈归迟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陆渊咬牙一句「姑娘自重」,便冷冷瞥一眼旁边睁大眼看戏的亲信,他们自觉地移开了目光。我却借此轻声道「有毒,有叛徒,有埋伏。」

主角:宋雁书陆渊沈归迟   更新:2023-02-10 10:3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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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雁书陆渊沈归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万里没有我(宋雁书)》,由网络作家“沈归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陆渊咬牙一句「姑娘自重」,便冷冷瞥一眼旁边睁大眼看戏的亲信,他们自觉地移开了目光。我却借此轻声道「有毒,有叛徒,有埋伏。」

《万里没有我(宋雁书)》精彩片段

陆渊便也微抬下颌,狭长的眼弯起,略勾了唇角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 

我回身从逐雪身上取下一个食盒,上前几步,掩面故作娇羞道「今日冬至,王爷肯定还没能吃到元宵,我来送一送王爷,全了我这倾慕之心。」说到最后几个字,更是上前两步,将食盒向陆渊举去,却脚下踩了雪,不小心一滑,轻呼一声,往陆渊怀中扑去,被他一只手扣住我的臂膀,再也近不了半分。 

陆渊咬牙一句「姑娘自重」,便冷冷瞥一眼旁边睁大眼看戏的亲信,他们自觉地移开了目光。 

我却借此轻声道「有毒,有叛徒,有埋伏。」 陆渊文武双全,然而前世瘸腿,一是亲信中出叛徒,在身后重伤他,二是因着中了毒,这毒本来也不致命,只在运功时才毒发,毒入百脉,我前世为了帮沈归迟,这些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,连初初解毒的方子都知晓,到头来,却是帮了如今的陆渊。 

他略略沉下眼,只手抬我下颌,一把闪着寒光的袖中剑看起来就要滑出割上我的喉,我却迎上他的眼睛,不闪不避,重新说道「我是宋相国家的嫡女,王爷既然这样瞧不上我,我精心做的这碗元宵也该吃一些,我便从此熄了这颗心。」 我启开食盒,一股香气溢出,自己先吃了个白圆白圆的,「无毒。」 我赌他信我爹,宋相国。 

他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许久,才轻笑一声,接过我手中的食盒,有亲信这才来劝阻,他摆了摆手,笑道「一个小姑娘,不妨碍」。他吃得大抵不情愿,吃下第一粒的时候却轻挑了眉,我的厨艺向来好。 

陆渊垂下眼吃东西的模样秀致,浑然看不出前世那副阎王模样。我等得无聊,捧着脸笑眯眯道「王爷吃了我的元宵,想必对我也是有几分意思的,正巧我云英未嫁……」 我话还没说完,就见到陆渊险些呛住,抬眼看我的模样还有着慌乱,阴沉沉地吐出「闭嘴」两个字,边上的亲信也不由得低笑起来。 

等他吃完的时候,我收回食盒,已通知哥哥此处险要所需准备,想必正在来此的路上,我又藏了解药在元宵的芯里,替陆渊解了毒,想必是没什么要紧了。 

雪又有些零散地下了起来,我冻得微颤,上马却难得的轻松,我掉马离开时,却被唤了一声,我回过头,长风飒飒,陆渊立于亭内,雪在他足边飞旋,他冷淡地问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 我心内落下一桩事,自然愉悦畅快,便难得笑着回他「宋雁书。我叫宋雁书。」 京中出了大事,陆渊出京办事,却险遭埋伏,幸好宋家的长子得信搭救,没什么大碍。皇上大怒,下令彻查此事,安抚了陆渊后,还大赏了宋家。 

我哥哥倒是和我生了气,气我一个女儿家策马出了京郊以身涉险。我缠着哥哥又是道歉又是悔过,他才冷哼一声算是放过。这才问起来,问我怎么知道十里亭那块有埋伏。 

我摇了摇头,垂下眼说「我也不知道,我梦见的。我梦见你,全身都是血。」 是啊,若不是我横插一脚,有了先知,这时候的哥哥该是满身血地被送回来,是连太医都说要备灵柩的程度,眼下他还活蹦乱跳的,真的是很好了。 

他伸出手敲敲我的头,「傻姑娘,我还好好的呢。」不知信了没,也不再追问我,转头谈起陆渊来。 

因着陆渊是陛下唯一的胞弟,年岁又小,上京都称他一句,小王爷。 

我从未见过哥哥这般高看一个人,我哥宋知章向来自负,却把这陆渊夸到天上去,「小王爷」都离不了口,我听得烦,正好听见小厮来报小王爷来拜谢我哥相救,他便高兴得连我都顾不得了,往正厅去了。 

我正好回了屋好好午睡一番。睡醒想起来梅花该是开了,叫了小眠陪我一同去折两枝,却半路上遇到了宋盈和……陆渊。 

宋盈怀中抱两枝梅花,却是脚不知道怎么一扭,往陆渊身上倒去,他这回手都懒得伸,往外轻轻一避,宋盈扑了个空,跌落在地上。 

我转身要走,却被眼尖的陆渊喊住,他眉眼压着不耐烦,噙着冷笑,「你家的婢女走路都走不好了吗?」 宋盈本来还泪光莹莹地仰着脸瞧陆渊,听到这话脸色却难堪起来,他竟然当她是婢子,还是当着我的面讲的。小王爷向来不近女色,话也说得刻薄。 

我也不气他的无礼,懒散回道「是啊。我们家的姑娘,见到年轻俊秀的儿郎都是会这样脚软不当心的。」譬如上次我脚滑。陆渊微微睁大眼,很不可思议地瞧着我,像是对我这样坦荡的轻浮有些无措,索性冷笑一声侧过头去。 

小眠去搀扶宋盈,宋盈路过我时却顿了顿,我转头看她,轻声问「你不是中意沈归迟吗?」她瑟缩了一下,面上有些尴尬,道「只是无意救助,不敢有他意。」我看着她一双盈水的眼眸,却觉得有些讽刺,等到沈归迟有成就时,她该跪在父母面前,哭道本是无意救助沈归迟,却一往情深,请求成全。 

宋盈难堪地走了,还剩了一个陆渊,不知道他怎么转到这边来的,微抬下颌,问我「那日十里亭,且不说你们何处得来消息,你一个闺阁女儿纵马前来,居心为何?」他这般微低下眼来,便有了分前世摄政王的阴沉危险。 

想来想去,总归是只有少女慕艾这个理由行得通些。


我随口回道「我说过了,我不过倾慕你罢了,你有难我当然要来帮你啦。对了,那日的元宵好吃吧?」 我说得情真意切,却看见陆渊的眉宇带上一丝不自在,却还是冷冷吐出两个字「难吃。」想了半天还是怕我对他情根深种,道「本王向来挑剔,你趁早死心吧。」 我低头看他的腿,瞧着就长,并不像上辈子一样跛足了。跛子王爷,走起来难看也就罢了,只是这发生在陆渊身上就让人格外难受,他是这样骄傲。我舒缓了长气,却听见他垂下眼来轻声一句「多谢。」 我讶异地抬起头,却看见陆渊冷笑道「一码归一码,我可不会喜欢你。」 我忍着笑点了点头。 

话到这里我就该走了,越过陆渊往前走,走出几步,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,沈归迟在不远处站着,看我的眼神比雪更冷,倏忽轻笑一声,眼睛黑沉沉的,「我原以为你当真不喜欢我,没想到是只喜欢权贵。」 陆渊的声音从后头传来「你是何人?」 沈归迟不偏不倚,越过我和陆渊对视,唇衔一分讽色,慢慢道「宋雁书的,未婚夫。」 「你有未婚夫?」 我回头看陆渊,小王爷果然沉下了脸,狭长的眼看着我似笑非笑,「宋雁书,你出息。」叫我的名字分明多了分咬牙切齿。他肩上落了薄雪,和沈归迟不知怎么对视上了,气氛像拉紧的弦一样紧绷。陆渊冷笑了一声,再剜我一眼,转身走了,那气势,说他要去上战场也不为过。 

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,大约今日就不该出来采这梅花。 

面前还站了个沈归迟,我更是头疼,他又添上一句,眉眼藏着隐忍「婚约还没退一日,你就还是我沈家的未过门的妻子,理应注重言行。」 我听得想笑,莫非这婚约只对女子有束缚,不对男子有用吗,他和宋盈那档子事,还不是在我俩婚约之下发生的。这样冷的天,沈归迟还穿一身薄袄,连袖口都磨出了絮,这样青衣单薄地立着,真是一身清贵。 

我问「宋家不曾给你送袄吗?」 沈归迟说「我是在宋府借住,不是来打秋风的。我自己的衣裳再难堪,也受不了这样的施舍。」 我咬了牙,前尘旧事一同涌上心头,伸手推了他一把,「你装什么清高?谁有空没事羞辱你那两分尊严?你怎么这么把自己当回事,是不是只有宋盈亲手缝了袄送到你手上,你才高兴说这才是看得起你?宋家不曾对不起你。」 我说「沈归迟,尊严是自己给的,不是别人施舍的,你要是真觉得收了心里不宁,那好,也不是白送的,当作你欠我的。」 他被我推着骂,也不曾动怒,把我推他的手扣住,贴着他的心口,他垂下了眼瞧我,「宋雁书,你很讨厌我。」 我说,没有。 

我不讨厌他。我恨他。我恨我那样炙热的喜欢,被放在冰雪之中覆盖。沈归迟却突然解释道「我没收她的药,也不曾和她来往。」 我愣了愣,才明白,他说的是宋盈。 

他平静地说「我不喜欢她那样的,宋雁书。」 我讶异地抬眼看他,却收回自己的手,我摇了摇头说「这不关我的事。婚总是要退的。」 沈归迟退半步,越发显出我和他的不同来,我的白狐裘和他一身破落是这样格格不入,他轻贱地笑了一声,像是自寻羞辱,一字落下似有千钧,他说「好。」 这婚终究是退了,母亲把那纸婚书亲自交到我的手上,薄薄的一张,因着年岁有些久,尚且有些旧了,不过保存得很用心,听说沈归迟赶来上京时,那样破落也把这婚书护在心头。 

我翻来覆去看了许久,叫小眠搬来炭盆,毫不留恋地放进去烧了,那纸婚书便这般蜷缩起来,一点点成了灰烬。 

小眠比我瞧着还松快,在她眼里我是千好万好,一个沈归迟是万万配不上的。她却突然「咦」一声,讷讷道「小姐,你怎么落泪了?」 我也讶异,伸手一碰,却是有一滴泪落下来了。我笑道「这炭盆烟太大了,熏着了。」 她赶忙移走了炭盆,回来的时候却又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「小姐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第一眼见到那沈家的郎君,就不喜欢他,连他答应退婚的模样,都那么讨人厌。像是前辈子和我们结下多大的仇一样。他那样的人,喜欢谁,大约就要谁不如意。」


我微笑着听,心里却有些怅然。我怎么会没有恨呢,可是现在的沈归迟,什么都还没有做,万般情绪,我都只能忍却下去,如今这婚书了结,从一开始就把这段孽缘掐断,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好的做法了。 

小眠话头一转,她说「不过我看,小王爷就很好啊。喜欢他的女子要从这里排到金陵去呢。」 我瞪大眼,故作惊讶道「你怎么一口一个嫁娶,莫不是你想嫁人了。」小眠听了难免羞臊,转过头不理我了。 

只是宋家退亲一事,到底难听,知道不知道的都要骂一句宋家薄情,父亲为表歉意,赔礼备得十分丰厚,又兼有其他利处,可沈归迟脊梁直,分文不要,而且自请离府。 

他离府的时候,我曾去见过他一面。 

我问「你去哪?」 我料想他该是对我十分不耐烦,却出奇地回答了我「父亲旧友所遗下的一处旧宅。」 我应了声,也没想出更多的话回他,他却轻声问「婚书呢?」 我笑道「烧了。」 他唇角扯开一个轻蔑的弧度,我却突然想再问一句,我叫他「沈归迟。」 这大约是我第一次这样唤他,他也微怔,我问「你若有朝一日娶得心爱女子,她也欢喜你,新婚之夜,你会掀开她的盖头,挽起她的面帘吗?」 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,没头没脑的,可是很好回答,沈归迟说「自然。」 我拢在袖中扣得很紧的手陡然一松,像是得到了回答之后的释怀。斩钉截铁的「自然」,理所应当的「自然」,然而上辈子的新婚夜,我那样欢喜,却连盖头都没人掀,终于从他口中得到了答案——只因为他娶的,我啊,不是他心爱女子。 

我把袖中所藏银两拿出,扯过他的手安置好,我并非可怜他,只是在上京这样烧钱的地方,他若又受了什么委屈,到头来都赖在我宋家头上,我说「你拿好,我的私房钱贴补你,沈归迟,你也不用还了,你欠我的太多了,你还不清。」 沈归迟哑然,大约也搞不清究竟他欠我什么,垂眼看那庸俗粉色的钱袋。 

我再唤他一声「沈归迟」,发间的银钗被风吹动,我轻声说「没人比我更相信你能扶摇而上,没人能比我更信你有鹏程万里,我退这婚,也不是瞧不起你,只是我从前做错过一件事,不能再重蹈覆辙了,那太痛了。」 沈归迟微睁大了眼睛,风雪擦过他的鬓角,他年少自诩才华,我向来少见他有这种迷茫模样,还有些不知何起的恐慌。 

他伸出手,像是想要触碰我,我却退开半步,浅作一礼。 

「愿君扶摇直上,有佳人在侧,有富贵无双。」 只是与我再无关系。 

这个冬日格外冷,可是缩在宋府里总是嫌闷。我自重生一回,那些钻营的烦恼都忘却了,家里有父兄长辈,只得了我一个女儿,自然待我如珠如玉,我也养回一些从前的脾气。真是不知道,我上辈子怎么能被磋磨得那样疲惫。 

天气回暖一些的时候,我便带着小眠出去了,在城东的珠宝阁却是撞见了两名侍郎家的小姐,楼家的女儿,云俳与月徊。 

她们和我向来不对付,我见着她俩就没什么好心情,果真如此,我看上哪样她们就要哪样。 

我索性都挑了个遍,笑眯眯地看她们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。 

见着我这般神情,妹妹月徊沉不住气些,开口讽刺道「宋雁书,我还以为你要羞愧地窝在家呢。」 我奇道「噢?」


他沉默了很久,昏暗里陆渊的眉眼却动人,他平静地开口「当日十里亭埋伏,朝廷重拿之下也寻不到元凶,我日常所服用之物也都十分谨慎,唯有那日临行前,陛下和文妃娘娘赐下的一杯酒不曾验过,却偏偏中了毒。埋伏的贼人曾被审问出,取不了我的性命,也要废了我一只腿,让我当跛足王爷,无论如何,残缺之人始终与帝位无缘。陛下身子愈发不好,太子又年幼。」 他说得仍然平静,谈及生死大事,也像是与自己无关,「我在等,等着看是文妃娘娘不要我过活,还是我的哥哥想要了我的命。若是前者,自然皆大欢喜,若是后者……」 陆渊轻轻笑了笑,却是对我说的,带了分惋惜「恐怕我就该食言了,满足不了你刚才许下的愿望了,小雁书。」 他抬起手,为我再扶正鬓边的步摇,却嫌弃道「式样太难看了,下次换一个。」 我却伸手扣住了他的手,尚且温热,我认真地看着他,「我陪你一起等。」 上京近来又出了新事,一是太子的生母文妃娘娘病重,谁都不许探望,有小道消息传闻文妃娘娘犯了大错,性命堪忧,只是诸多猜测,谁都不知真相;二是今科状元沈归迟才华横溢,皇上得之大喜,他却在朝堂之上请求皇上为他与宋相国家的嫡长女赐婚,小王爷却不高兴了,紧跟其后也求皇上为他和宋家女赐婚,这场闹剧让上京里的街头巷尾演了月余的三人爱恨情仇的瓜葛。 

我那日和陆渊在暗室等了许久,等到的却是皇上的亲卫来营救,人人尊称陆渊一声「小王爷」,实在是有皇上是真心顾爱这位弟弟的缘故,乃至于文妃不安心,总想着废了陆渊。 

我那时回头看陆渊,却见他神色却不意外,瞧我的眼神却柔和。他看了我许久,才抬了一分下颌,果断地说「宋雁书,我们上辈子,肯定是天作之合。」 我记不清,却恍惚里记得一个跛了足、走得难堪的背影,背脊却直而孤傲,我好像记得我曾叫住他,那人回头,面色冷郁苍白,黑沉的眼里却像是有波光微动,像是在期待什么。我却轻笑一句,拉长了讽音,十分倨傲讥道「跛脚王爷」。 

我回过神,也不知道为什么,鬼使神差地问陆渊「若是我已嫁作他人妇呢?」 陆渊想了想这种假设,蹙起了眉,却还是回答我「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。」陆渊拉长了音,无不戏谑,却是无数风流,「我肯定拆一百座庙,来毁了你一桩婚。」 我再问「若你跛了足,行走难堪呢?」 他慢慢不笑了,隐约见出一分阴郁来。我再问「若恰好我笑你一句『跛足王爷』,十分瞧不上你呢?」 陆渊轻声道「那我难免失意自卑,不如如今快意,又难免伤心地喜欢你,只是不敢再靠近半分。该是很痛的。」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些,像是上辈子当真如此一般,我说「还好是今生。」 还好今生,遗憾大多不再。 

其实沈归迟被重用之后,又来宋府找过我一回,他被圣上委以重任,宋家门房也再不敢拦阻他。他瞧着愈发憔悴了些,我曾与他说,愿他前程万里,如今看来,前程万里于他而言,看起来也并非祝福。 

「我平生最悔之事,不过是曾娶心爱女子,最诚的心聘她入门,却在新婚夜里,没去挑起她的红盖头,不曾挽起她的金面帘。」沈归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,面容苍白。 

我从那次冬日风寒,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些事情,现在更是记不得了,见着他如此痛苦,却半个字都听不懂,我奇异问道「你何时娶的亲?我怎么连风声都没听见?」 沈归迟却微睁大眼,脸上血色尽失,半天没能说出话,好久他才似哭非笑地说道「原来,只有我一个人能记得这苦楚,那我又该去寻谁的谅解?我一生能寻得谁的谅解?」 世上最苦不过是,悔到极致、痛至骨髓,却发现只有自己能咀嚼这痛,谁都宽恕不了他。无人再为他千里寻医,无人为他夜里点一盏灯,无人再为他停留阑珊处,这世间有情人本就不多,消磨去一个绝无仅有的宋雁书,谁还能这样毫无保留地补上? 好好一个儿郎,背脊却颓然地蜷下去,读书人最重颜面,他却从那双眼里落下了泪,一滴不多,却是从心头上落下的血。 

我实在听不懂他的话,听他颠三倒四翻来覆去,零碎听了些,难免宽解他「怨偶难成,总该是两个人都有问题。」 沈归迟却呕出一口血来,惨然笑道「不,万般都是我的错。」 他看我的眼神实在复杂,我又担心他的神智,叫了几个侍卫送他回去,我站在宋府门口见他走远。长街尽头却有人紫衣打马而来,那么多的人,眼里却只看得见他一个人。银鞍白马的模样,三月的春意都要让给他的得意几分。 

他从远到近了,在宋府的石狮子前勒马回缰,陆渊坐在马上,日头晕在他的眼里,他将手中的明黄锦帛展开,赫然是一封赐婚圣旨。他定定地瞧着我,比太阳还要耀眼,陆渊含一分缱绻笑来。 

他说「宋雁书,只论今生,你该嫁我了。」 我也笑,应是。 

也该是,今生予你,小王爷。 

前尘往事不再,往后每一日,皆是新生。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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